裴谣刚把纸条放回去，时钟里的塑料小鸟就蹦了出来，弹了几下又缩了回去。
电子钟上显示——179：-12：0.
裴谣：“……？”
——
沈越打开桌上的台灯，把纸条摊平。昏黄的暖光照在了黑白分明的纸上，仿佛给冰冷的字体带来了温度。
欢迎您来到闻灵孤儿院，我们诚心邀请您医治孩子们的伤痛。
一、医务室是最崇高的地方，任何人不得在此打闹、寻衅，你有义务维护这里的和平与稳定。
二、孩子们常常会受伤，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请在医治过程中安抚他们的情绪，让他们忘记疼痛与伤口。
三、医务室千万千万千万不能离人，若你真的有事情要离开，请拜托安保队的人帮你看一下医务室。
四、您需要二十四小时当值，我们知道这很累，但请您坚持一下，新的医生正在招聘中。
希望您能给这里的孩子们带来慰藉与温暖，这是我们一致的目标。
沈越拿起桌上的工牌，别在了口袋处。
——
地下室的每一处都像被洒了墨汁，从一个点以任意一条轨迹回到原本的位置，都是漆黑一片。
班松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手臂，抓了一把毛。
他动作一顿，把自己从头到脚摸了个遍，到处是长长的毛。
班松：“？”
[我宣布，这个直播间是最好看的，好就好在什么也看不到。]
[是不是坏了？]
[没有吧，我刚才把亮度调到最高，好像看到了一些东西，就是有点费眼睛。]
[你看到了啥？]
[说实话，没看清。]
班松摸索着走到墙边，门突然打开，外面的光亮满满当当地泄了进来。
他可以感觉到周围似乎亮了点，但依旧什么也看不清。
——
孤儿院外，一对夫妇在雪地里蹦蹦跳跳地跺着脚。
“马上就到领养日了，牧师说的是真的吧？”
“真的，”男人哈了口气在手上，用力搓了搓，“领养一个孩子，我们就能生出自己的孩子。”
“那孩子到时候怎么办？”
“随便养着吧，大不了送回来。”
孤儿院主楼的钟声敲响了漫长的一声鸣音，像荡开的水波般传到了远方。
领养日，在破晓前降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