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裂者里他最叼,米陵龚青边边靠。
米陵:“???”
蓝色的月光垂在了柏漠脚踝,他在之前的世界里见过太多赤色,一时间有点不适应这里的夜晚。
“他们死了。”柏漠突然开口。
那边,被石头打掉两颗门牙的查尔芬恩怒目,眼底像是要起火般。
它把门牙珍重地握在掌心,下一秒它的兔掌便狠狠贴到了地上,连带着它的脑袋和土壤来了个亲密接触。
兔王手心坐着两个人,说是坐也不准确,反正他们都压在了它脆弱的手掌上,指骨断裂的声音比它门牙掉下来时还清脆。
从兔牙变成人的沈越望向柏漠的方向,温和说道,“你刚刚说,谁们死了?”
班松代替柏漠做了回答,“他说我们。”
柏漠:“……”
查尔芬恩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你们给我变回去!我的牙呢!!!!”
石头哈哈直乐,“你门牙真没啦?”
他的笑里也萦绕着梵音,一阵又一阵,刺得查尔芬恩脑袋生疼。
“滚!”
沈越站起身,查尔芬恩牢牢拽住他的裤腿,不愿意舍弃自己的牙。
它从出生起便护着的门牙,没了。
它唯二的两颗牙,没了。
沈越拽下兔王的手,抱歉地笑笑,“我不是牙医。”
班松:“我也不是。”
——
林澜看不清照片上的人。
汤卡沃特带她走过的回忆仍然清晰,只是那张有着爸爸妈妈的相片,无论她怎么看,都看不清上面的脸。
她伸手环住自己,指尖恰巧触到了肩膀上的湿润,那是汤卡沃特在这个世间留下的痕迹。
泪痕被她绻在掌心,这一刻林澜像是再次抱住了那个已经消失的人,头顶的萤火虫从布袋里飞了出来,聚在了林澜周围。
绿色的荧光渐渐变蓝,与外边月亮的颜色渐趋一致。
对不起,林澜紧紧抱住自己,我没有记住。
汤卡沃特说不要忘,可林澜就是想不起来那张相片,她很努力地回忆,最终只在脑海里想出了一个模糊的样子。
模糊到等她仔细去看时,又散得干干净净。
——
“你看,你牙都没了,就别想着草莓了吧,你歇会,我也歇会,”石头打了个哈欠,“我本来都睡着了。”
查尔芬恩眼睛里不正常的红色终于褪去,喃喃道:“我的门牙。”
石头啧啧几声。
沈越蹲在柏漠面前,用力摁住他的脑袋,班松见状迅速布下防护层。
没人听得见他们的声音了。
沈越手下力道变轻,像对待小朋友那样揉了揉柏漠的头。
“你做得已经很好了。”
柏漠低下头,“哎呀我也觉得,这一届最牛逼的撕裂者就是我了吧。”
沈越:“……”
米陵:“……”
班松啊了一声,“可是龚青说她比你厉害。”
柏漠:“可恶。”
在沈越和班松看不见的地方,柏漠的嘴角压了下去,眼圈悄悄泛红。
草莓前面的那颗蘑菇顺着地面的震动滚了滚,干枯的身体渐渐变得水润。
裴谣头上的叶子蔫了又蔫。
远在温拉特山脉另一边的狼突然扭头往这个方向看来,随即放下正在制作的陷阱就往草莓的方向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