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电脑的密码的？”董明哲阴着脸问。
“问得好。”桑临渊懒懒散散，用他还不太顺畅的中文说，“这个问题，和他如何删除了surveillance的问题，可以一起问。”
章庭听得头大：“你能说中文吗？”
“sorry，我刚从国外回来。”桑临渊露出笑意，“桑枝，你应该听得懂吧。”
桑枝沉静开口：“桑远扬认识技术部的人。帮他处理了监控录像，也泄露了我们投资部所有人的电脑密码。”
桑父的表情更为严肃：“是这样的吗，远扬？”
桑远扬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低着头不语。
“我本来还担心实习会大量说中文，还好我在技术部，programming的通用语言是英文。”桑临渊耸了耸肩，“所以我一眼就看出，那被删除的video有问题，索性就直接恢复，又偷偷存下来了。”
桑枝看着桑临渊。后者接受到了她的目光，给了她一个灿烂如太阳，仿佛忠犬一般的笑容。
桑枝别开目光。
桑父俨然已经搞清楚来龙去脉，他让其他所有人都离开，只留下了桑枝和桑远扬。
“远扬，你从小嫉妒心就很重，有时候我们给你妹妹买了新玩具，你明知道那是女孩子才玩的布娃娃，你根本不会玩，但你也想要一样的。”桑父叹了一口气，缓缓道出以往的事。
桑远扬的眼圈腾地红了。而桑枝则冷静地站着，只是心头同样不快。
这种被至亲背叛的感觉，还是她跨越了几个世界之后第一次尝到。
“我以为你已经大了，这些小脾气总该收敛收敛，再怎么说，桑枝也是你妹妹。”桑父继续开口，“是我错了，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把你妹妹当做仇敌，甚至不惜牺牲桑氏集团的利益，也要污蔑她。”
桑远扬忽然抬眼，看着父亲：“爸，这些年我想要哪怕一句夸奖，可你给过我吗？”
桑父看出他眼中的痛苦，愣住了。片刻后，他才开口：“如果想要，你可以直接说。而不是背后做小动作。”
“如果你不说，我们又如何知道你的想法。”桑父叹了一口气，站起来，“这件事情后果严重，已经不是你一个人承担得了的。我会取消你的主管职位，你也不要再待在投资部。出去跑销售吧，也能磨练下你的心性。”
桑远扬咬着牙，眼中似乎有泪花要落下。终究还是不发一言，走了。
走出会议室的时候，他看到桑临渊倚在门口。
桑临渊，是他的堂弟。但是他今天却出卖了堂哥，维护了桑枝。
桑远扬一次次感受到，自己的出身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看着桑临渊，他心头涌上暴虐和悲凉：“你为什么忽然冒出来，帮桑枝？”
桑临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Bro，哪怕不是我帮，你也会很快暴露的。这件事影响很大，他们肯定会一直查，你躲不掉的。”
桑远扬很想冲他那张俊脸一拳揍过去。
但现在他已经处于弱势，再动手打人，只怕桑氏就没有他能呆的位置了。
看着桑远扬离开，桑临渊又等到了刚刚出门的桑枝。
桑枝只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但是桑临渊却冲她吹了个十分欧美的口哨，挑了挑眉，像在邀功似的。随后他就背过身，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桑枝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
这一局，倒是桑临渊忽然掺和的一下，让桑枝有些看不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