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说的十分诚恳,如果稍一心软,或许就原谅了。
但薄嘉澍和季沉洵两个人根本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只见薄嘉澍眸光一眯,而季沉洵唇角微勾,显然是对这个回答依然不满意。
薄嘉澍:“这件事情是二小姐做下的,我认为,应该让她出来。而不是让她的家人替她道歉。”
季沉洵:“嗯。登门道歉这种事情,无非是赶半个小时的路,说上几句话,再鞠几个躬就完了,如此轻而易举,或许难以弥补对桑小姐、以及对游轮上所有宾客的损失吧。”
在这个问题上,两个一向针锋相对的男人第一次达成了共识。
樊姝听了这话,只得说:“好,我去叫小妹出来。”
她刚刚站起,楼上的一间卧室门便被“砰”地推开,狠狠地砸到了墙上。而站在卧室里的,正是一脸怒气的樊娇。
薄嘉澍的眸色深沉,季沉洵挑了挑眉。
“原来樊家所谓‘关禁闭’,是指被关的人还可以自由出入的。”季沉洵嘲讽地笑道,“和樊家的家法比起来,我季家当时训练人的方式,还真是地狱难度的啊。”
毕竟,他当时是真的在训练基地里,不见天日、不见外人地训练了好几个月。哪里都不能去。
樊东强和吴静婕的脸色更不好看。刚刚樊姝已经打好了草稿,没想到二女儿一个冲动,就直接把樊姝的话给戳破了。
让他们更加难堪。
樊姝此时已经盛怒,以往她可以纵容妹妹犯错,但是一而再再而三地不长记性,她也完全忍受不了了。
和季沉洵当日说的一样,有这么个女儿,真的是家门不幸。
“樊娇,你给我下来!”樊姝比樊娇大五岁,严厉起来,太阳穴隐隐有青筋。
樊娇扯着嗓子,或许是因为昨天落水,她今天有点感冒,带着浓厚的鼻音:“下来就下来!昨天落水的不是桑枝,是我!”
“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资格,两个人一起找上门来,桑枝就值得你们那么宝贝?”
她一边下楼梯,一边咄咄逼人地抱怨了好几句话。
樊姝:“你给我闭嘴。”
她的脸上如同乌云压阵,显然已经极怒。
樊娇撇了撇嘴,坐在樊姝身边,发过脾气之后,这才稍微乖顺了一点。
“可惜,我看事情,向来只注重真相。”季沉洵说,“二小姐,你掉下去,是因为你的计划蠢了点儿。但这并不能否认,你想害人的事实。”
被一个不太熟悉的男人,当着家人,还有恋慕对象面前说蠢。樊娇差点就要还嘴,但是樊姝一把拉住了她。
樊娇又看到了薄嘉澍山雨欲来的神色,知道他认同季沉洵说的,便也不该再说什么了。
“这不是第一次了。”薄嘉澍缓缓开口,看樊娇的眼神没有丝毫温度,仿佛是在看一个已经宣判了的死刑犯,“以前,樊家还窃取过桑家的方案吧。”
樊姝咬了咬牙。她知道这件事情。还以为已经过去了,薄氏和季家应该不知道。
现在看来,他们都知道。只是暂时按下不提,等待着机会,然后一击必发。
而樊东强则十分惊讶了,他现在身体不太好,所以退居二线,但是以往他管理公司的时候,就很看不惯这种不正之风。
他时常和员工们强调:“咱们所有赢得的项目,都要靠自己的努力换来,我绝对不允许出现剽窃和盗取现象,要知道,这是给自己和公司挖坑。”
但现在,他不过退居二线短短一年,公司的风气居然彻头彻尾地变了!而且,背后搞小动作的,居然是自己最亲的两个女儿!
这踩到了樊东强的雷点,他看向了樊姝和樊娇:“你们两个人,谁给我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