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
几名宫女守在沈飞烟的外室门口寸步不离,却不似以前彼此之间还能打闹寒暄几句,每个人心里似乎都把其余人当成了对手。
而沈飞烟躺在大红绣枕上,嘴角冷冷勾起。
换下来的衣服已经被几人拿走,甚至是卸下来的首饰都不见了踪影,沈飞烟身上没有一件原本属于她的物件。
清冷的月色透过斑驳的窗纸撒在墙角的桌案上,直到三更天,空旷腐朽的冷宫时不时的传来女子或是歇斯底里或压抑的声音。
黑暗中,沈飞烟凤眸猛地一亮,掖在繁花锦被里的手伸了出来,一棵快要枯萎的草出现在手中,沈飞烟轻悄悄的起身没有穿鞋子,赤脚屏住呼吸靠近内室紧闭的门扉。
她问过雷雨,这几人虽是有武功,但是雷雨说了,内功却是不行的。
想也是,一张张如此花容月貌的女子,又怎耐得住枯燥的内功修炼,容阁注重的也只不过是取悦男人之道。
她悄悄拿出刚刚从桌案上取来的火折子轻吹了一口气,微弱的火光在门扉后边亮起,沈飞烟毫不犹豫拿着火折子照着手中枯草烧去。
淡淡的青烟从枯草上升腾起来,一丝一缕。
门没有锁,沈飞烟轻手轻脚的把门稍稍拉开一条小缝,缕缕青烟顺着门缝半是往外面飘去,半是留在室内,又轻吹几口气,青烟几乎全部顺着门缝飘向外面。
几个呼吸之后,沈飞烟听到外面有轻微声响,随之而起的是绵长而重的呼吸声。
沈飞烟嘴角轻勾,确定外面的几人已经昏睡过去,这才蹑手蹑脚的拉开内室的门走了出去。
外室几人横七竖八或倚着墙角或靠坐在地上看上去睡得正酣。
沈飞烟出了那座残破的房子,冷宫院内处处杂草遍地,她视线扫过那些杂草,杂草中俨然掺杂着几颗刚刚她亲手点燃的那种植物,心中冷笑,搜走她身上的东西又如何?用毒者随处取材。
“主子。”这时一阵风吹过,沈飞烟身前出现一道黑影,正是去淑妃宫内查探又复返的雷雨。
“可有发现?”沈飞烟问。
“淑妃宫外依旧无人守卫,也不见淑妃,只有几名宫女和嬷嬷在殿内,其他几处后宫妃嫔的殿宇,尤其是御书房却在夜后又增加了守卫。”雷雨皱眉回道。
“你可有见淑妃出入?”顿了顿,沈飞烟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