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这话音一落,这人随手指的那片草丛还当真轻微晃荡了几下。
赵副将撇过去一眼,冷声道:“巡逻期间有屎也得给爷憋着,知道吗?”
“晓得晓得,下次再也不敢了。”
“哼!”
显然这赵副将也没心思和这几个新兵蛋子计较,衣袖一甩虎着脸带着身后众人就朝着前面不远处一军帐走去。
这群新兵还是得好好操练操练啊!
几人眼看着那名脾气似乎不大好又顶好糊弄的赵副将带着百十来号人气势汹汹的去往那个最大的营帐,心中有些奇怪。
这架势好像是去------打架的?
不说纪律严明吗?
马上整个军营里就响起一声怒吼。
“姓张的你给老子出来。”
声音那叫个震耳!
正是那名赵副将的一声怒吼,只不过被吼的对象换做了那最大军帐里的人。
还真是去打架的哇?
几个夜煞阁的人顿时觉得刚刚这名赵副将对待他们的态度那叫个温柔啊。
军帐里有一人走出,没有同赵副将一般身着盔甲战袍,却是一身的常服装扮,年龄略比赵副将年轻一些,淡青色的褂子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不但不觉得邋遢,反而有一种不修边幅的不羁模样,此人正是赵副将嘴里叫骂着的张副将,同赵副将一般都是军中副将,深得沈傲的器重。
张副将撩开帘子走出来,不但不生气,还一脸的笑容。
亲切,这人长得就让人觉得亲切好相处!
可,沈飞烟却是在看到对方眼底幽光猛地一闪,心中下意识的警惕起来。
赵副将今日这暴怒的性子是她以前从没有见过的,但是却不让她觉得怪异,反而是那名张副将,只一眼,她就觉得很是不舒服,虽然张副将还是以往那般笑脸迎人的可亲模样,可无端的就是让她有一种发毛的感觉。
因着沈飞烟突然的气息变化,其余几人也随之戒备起来,右手又纷纷探向腰间,骨骼分明的大掌牢牢紧抓握住腰间的刀柄。
沈飞烟眉头依旧深锁,一双好看的凤眼在暗处目不转睛的看向张副将。
七人退到了离张副将军帐稍远的地方,那二人又压低了些声音,所以这二人的谈话她听得不甚清晰,只依稀能听到一些被风吹散了的断断续续的话,例如“莫急------瘴气------这也是没有办法------想办法------会出去的。”之类的只言片语。
她还听到赵副将大嗓门的说了句父亲的名号。
便没有其他了。
不过看神情,沈飞烟依旧能从二人的只言片语中猜到一些,似乎是赵副将急于出去,而张副将一直是满脸堆笑耐心的劝阻着赵副将莫冲动。
从这点信息中,沈飞烟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以前父亲似乎提过一嘴说是赵副将哪都好,只是脾气略显急躁了些,而张副将却正是相反,耐心十足又勇气可嘉。
以前沈飞烟还不大苟同父亲的说法,因为赵副将曾经作为隐卫保护过她一段时日,虽然时日不久,但却能看出此人耐心十足,隐卫是个枯燥辛苦的活,性子不沉稳的人压根干不来。
如今看来这赵副将不是性子急躁,只是分遇到什么事。
沈飞烟听到这二人在谈话中,提到过多次父亲的名号,每次只要提到父亲,赵副将便显得尤为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