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言辞凿凿,看得谢姨娘有些傻眼。
谢姨娘面色一僵,嚣张的气焰正在一点点消散,最后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难道------难道他骗了她?谢姨娘心中有些没底了,又想起环儿去向那人求救还未回,这时候谢姨娘细想一下当初从那人手中拿到那包东西的时候对方信誓旦旦话,如今细想却又觉得那些言辞凿凿反倒变得含糊其辞起来,谢姨娘顿时觉得自己被困在了一张网内,想脱身谈何容易?
想到这个罪名若真的安到自己身上那就是死路一条,就连上面那位也是救不了她的。
如今之计只能抵死不认拖延时间等到环儿回来,等到上面那位得到消息出手相助,心中几番计较,谢姨娘是打定了主意绝不能认罪。
心思一定,谢姨娘复又硬气的喊起了冤屈:“不,不是我。妾身那般敬爱老爷,怎么可能会下毒呢,夫人您莫要因为嫉妒我而把这些莫须有的罪名便扣在了妾身的脑袋上,妾身可承受不起。”
可以说谢姨娘这番叫喧充满了挑衅的意味,气急的梁氏差点被她气笑了起来。
“嫉妒你?哼------你一个连碰都没被老爷碰过不得宠的姨娘,而我乃正房夫人,有啥可嫉妒你的。”
“------”谢姨娘被梁氏当着众人的面这般毫不留情面的揭疮疤,当下难堪至极,虽然梁氏说的是实情,可就这样明白的把她的处境展现在这么多奴才面前,让她往后还怎么在府中行走?
可以说,此刻的谢姨娘心中虽惶恐,却还是没把这件事想的后果那般严重,她甚至还在想着以后的日子,殊不知,沈飞烟已经打算借着这次的下毒事件要把她从将军府彻底的除去。
梁氏把视线厌恶的从谢姨娘脸上移开,转头冲郑嚒嚒吩咐道:“去,把那几个丫头带上来,看她还怎么狡辩。”
“是,”郑嚒嚒点了点头,朝着身边一个大丫鬟低语了几句,就见那个大丫鬟步出了书房,片刻便领着几个粗壮婆子押着四个小丫鬟又进了来。
沈飞烟从门外看了一会儿也领着琴川和棋双走进去,而这时棋双手里揪着一个人,进了屋棋双用力往前一推,那人踉跄几步直接摔倒在地上。
谢姨娘被这声响惊到,挣扎着回头看去,是环儿,谢姨娘慌乱起来,她又见环儿对她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谢姨娘当下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环儿是说那人不肯帮忙,谢姨娘脸色顷刻间变了颜色。
看到这个情景,沈飞烟嘴角勾起了一丝冷酷的笑意,缓缓踱步到梁氏的下首处一张太师椅上优雅落座。
她端起丫鬟奉上的茶轻轻的嘬了一口,目光阴鸷:“据我说知,那碗汤只有谢姨娘和环儿碰过,你们二人谁先说说是怎么回事?”
跪在地上的环儿被沈飞烟话里的阴冷惊得煞白了一张脸,不停地磕着头,哭声道:“不是奴婢干的,奴婢没有,真的不是奴婢,请小姐相信,请夫人相信,奴婢真的,真的没有,奴婢也只是经手了一下汤碗,那也是在大家眼皮子底下,万万不会也没机会下毒不是?”
环儿心里发慌,这会儿也不知如何是好,只知道一个劲的磕头。她是知道谢姨娘在汤里下药的,但是谢姨娘只说这是能让老爷对她死心塌地的药,没说是毒药啊。
环儿也曾猜测过,也只以为那药是谢姨娘托人寻来的风月场里那些不入流的药,她伺候着谢姨娘,自然也是为主子着想的,也盼着将军能真正收了姨娘,也省的她们这些伺候姨娘的丫鬟在府里行走时身份尴尬,主子受宠她们这些伺候的人才能身份水涨船高不是?
这下完了,这罪名怎么也洗不干净了。想到刚刚去左府求救,左公子置身事外的言辞,环儿是心底一阵阵发凉。
“哦?不是你,那么就是谢姨娘了?”
环儿面色一顿,瞥了眼被堵着嘴的谢姨娘,终究还是咬着朱唇颤声道:“不,不是姨娘。不过-------也不是,不是奴婢。”
“哼!大胆刁奴,这碗汤只有你和谢姨娘二人经过手,凶手定在你二人之中,人证物证已在还敢狡辩!”梁氏怒言。
沈飞烟好笑又略有些同情的看着到现在还一心护主的丫鬟环儿,环儿还算是个忠心的,不过,不知过一会儿当她的主子弃车保帅之时,这份忠心还能维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