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奇怪的梦,也许是因为魔幻草这种罕物的稀有特性。
他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围着十字架转着圈,继续打量着眼前的女人,而女人的视线似乎也在随着他的位置缓慢转移。
尘熠敏锐地注意到这种转移有着明显的延迟,并且准确性很差。
那感觉就好像是女人并不能真正看见尘熠,只能模糊地感知到他的存在和位置。
这时他才注意到,女人裸露出来的四肢似乎中了某种残忍的法术。
尘熠心中不忍,他不自觉地想要触碰那些法术,看看有没有解开的办法,却并不惊讶的发现自己的手指竟穿过了那些看似牢固的荆棘,甚至穿过了女人的手腕。
毕竟做梦嘛……一切皆有可能,尘熠如是想到。
就在这时,牢房上的玄青色石头忽然对着十字架上的女人发出异样光芒,而女人也随之痛苦地扭动着身体。
此刻尘熠对自己的无能为力深感抱歉,但他很快惊讶地发现女人竟然渐渐克制住了这种痛苦,她见尘熠来到了自己的正前方,突然猛地瞪大眼睛。
一股前所未有的魔力从女人的眼睛里发出,正中尘熠的额头。
虽然事出突然,尘熠却并不讨厌这种感觉。仿佛那女人轻柔地摘下了他的脑壳,以极细腻的手法给他那柔软的大脑本体做着按摩。
客观来说,这一过程持续了十分钟左右。而从尘熠的主观角度来看,却过得飞快,他从未体验过这种舒适而又奇妙的感觉。
随着魔力渐弱,牢房墙壁上石头的光芒也逐渐暗淡。
牢房外的几个白袍人打开牢门,毫无自觉和礼貌地穿过尘熠的身体,将女人的四肢从十字架上解下来。
那女人似乎接近脱力昏厥,很快委顿在地上。
而身旁的白袍人毫无怜悯,只是淡淡地问道:“怎么?这次量太大了?”
“呵呵,毕竟是她嘛,量大也正常。”另一个白袍人开着无聊的双关黄色玩笑。
几个白袍人很快又给瘫坐在地上的女人带上锁链,并试图把她拖向牢房里侧安置。
尘熠愤怒地看着女人被拖走的背影,却又无能为力。
不过毕竟是做梦,并不会有人真的受到伤害,他安慰自己。
但他转而一想,为什么会突然做这种梦?这一刻,他不禁对自己的人格产生了深深的质疑。
正当他自怨自艾时,那女人却忽然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回过头来,对着尘熠笑了一下,并将食指竖直放在了那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的嘴唇上。
没有白袍人注意到这个细微的动作。
然后,尘熠没有任何征兆的突然眼前一黑,下一刻,他便从宿舍的床上惊醒过来。
此时的尘熠并不清楚,在名为“命运”的赌桌上,媞雅已经把她的所有筹码全部押在了他的身上。
“刚才那梦究竟是什么意思?”尘熠坐起身来,外头天色漆黑,宿舍里其他三个人也正在魔幻草果酒的作用下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