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
一隔两年有余,再看面前两个孩童,一个十岁一个七岁,又约莫长高了许多,可其相貌依旧两年前粉雕玉琢一般,倒也没啥太大变化。
“大可、灵儿,好、好好,都长高了长大了,……怎么就你们两个来了,六叔他们人呢?……”
说曹操,曹操就到。
林志北话音刚落,只见一行十几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
“哈哈,一早便是收到弟子飞鸽传书,言及白道友与志北已在摆渡过河,我们左赶右赶,却没想还是晚了一步。”
林志北见到来人,也忙是迎了上去,待去到面前之时,更是一个个行其礼来。
“志北见过二叔,见过三叔,见过六叔,见过六婶,见过……”
众人几年未见,待那林志北行完礼后,仿佛有着说不完的话似的,纷纷就是围了过来嘘寒问暖了起来。
待到看见白玉蟾在旁,龙虎山一众亦是如此,丝毫没有冷落之意。
眼看众人就要在此地絮叨起来,向来女中豪杰的林珍荏当即便是分开人群,牵起林志北的手腕便就向外走去。
“好了,好了,大家都不要在此处寒暄了,志北一路舟车劳顿也是累了,我们龙虎山的草庐就在不远,六婶这就带你过去。”
众人见此,皆是纷纷口呼糊涂,二先生更是邀请白玉蟾,紧跟其后。
可待那林珍荏行至两小身旁之时,却突然松开了林志北手腕,当即一手揪住张灵儿的耳朵,就是提将了起来。
“死丫头,我让你调皮偷跑出来,不等我们一起,要是你半路上让人牙子给抓了去,你让我和你爹咋办?”
说完她还用力的揪了一圈,只痛得小灵儿在那龇牙咧嘴,却是半点不敢发出声响。张可大更是如此,虽说他地位在此,对方没把他如何,可这架势着实是吓坏了他。
这几年灵儿越发大了,林珍荏管教的也是越发严厉了起来。张启山劝过不知多少次了,可她每每回答都是神霄派教徒便是如此,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不服管教者,刑罚伺候,省得以后学艺不精出去让别人欺负了去。
待得日久,张启山也是习以为常了,此时便是如此,他嘴唇只是蠕动几下,终是没有上前劝阻。正当众人看不过去,想要上来劝阻之时,林志北却先一步上前,将那小丫头给救了下来。
“六婶你也莫要生气了,灵儿毕竟还小嘛!再说也是我们感情好,听了我的消息她才会偷跑过来的。……”
林志北好说歹说,林珍荏这才松开了大手,小灵儿何等聪明,此时见到林志北能够维护于她,当即便就一头扎进林志北的怀里哭泣了起来,就连张可大也不例外,赶紧悄悄的挪到了他的身后躲了起来。
林珍荏一见两小如此模样,气得差点又要动起手来。
“志北,你看看你看看,你六岁之时就敢手提大锤砸人脑袋了,你看这两个,都怂成啥样子了。唉,师门不幸啊!……”
众人闻言脸皮不禁一抽,这两个里面有一个,可是自家的小天师啊!可一看自家小天师这等模样,又都纷纷闭上了嘴巴。
唉,这胆子还是小了一点,带妹妹偷跑出来,等到长辈教训妹妹之时,竟不敢开口为其说话,看来该有个狠人来管教管教了。
张庆风、张庆安兄弟俩,齐齐相顾后,也不免相互传音起来。
“老三,要不等回到龙虎山后,将大可交予六弟妹管教如何,反正大可体内有大兄的天师渡,纵使打得皮开肉绽也是无事的。”
“二兄咱们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回山后便就如此办吧!……”
“老三,只是天麟那里有点难办啊?”
“二兄,天麟若是异议,揍他便是。”
此时张可大却是不知,他只是向后一躲,其命运立马就发生了翻天覆地般的变化,就连他的父亲,说不定都会受他牵连,少不得挨顿皮肉之苦了。
待得事了,众人这才相邀白玉蟾他们继续而去。一路之上,林志北不免也是提及到了尹志平,在得知他还在龙虎山藏经阁里苦读后,这才放心下来。
等到了草庐之后,待众人用过午膳过后,少不得又从淮水一役,说到了龙虎大战,只是谈及到报仇之事,皆又都沉默了起来。
要么对方是身居高位,要么对方已是隐姓埋名查无可寻。
结果过了十年,竟然只能空手过来祭拜。
“二叔、三叔,我这有个名单,乃是我从那耶律辨才嘴里撬出来的。”
眼看众人气馁,林志北赶紧从怀里将当初记下来的名单翻了出来。
众人互相传递看去,只见一张白纸上,已是用墨笔记载着密密麻麻的名字,可竟有一半之多竟然用红笔涂了个叉叉。
“志北,这个叉叉乃是何意?”二先生忍不住问道?
林志北闻言一笑,言简意赅的说道:
“要么他自己死了,要么被我宰了。就连当日铁锁横江,放火行凶的鸿翼府,已被我杀的干干净净了。”
哗,一言既出,四座皆惊。
唯独林珍荏在那拍手叫绝。
“哈哈哈,好,杀的好,志北之果断,当有我派林祖,昔日之风范。……”
“呃……”
林志北不由嘴角抽搐,对方若是不提这茬,自己一时也是忘却了,现下在看向六婶之时,不免就开始唏嘘了起来。
毕竟六婶的师父,那可是自家师父的徒孙啊!
我是该叫您六婶呢?
还是您该叫我师叔祖?
你说这辈分闹的,咋就这么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