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半天之后，才舒了口气。
她明显感觉到了他适才看自己的眼神中，流露出了杀气。
为何会这样？
楚大夫人扶着一旁的柱子，有着片刻地失神，不解，伤心。
而屋内的楚侯爷目光森冷地看向她，“你最好说出个一二来，不然，我会亲手掐死你。”
“父亲对女儿当真没有半点父女情分啊。”楚云锦突然从容地坐下，还不忘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她抬眸目光冷然地看向他。
楚侯爷对上她的双眼，半眯着双眼，“你是谁？”
“那父亲呢？”楚云锦冷冷道。
“放肆。”楚侯爷说着，大掌一挥，一旁的花瓶便被震碎。
外头，楚大夫人听着里头的动静，忍不住地凑了过去。
“滚！”楚侯爷冷冰冰地低吼声再次地传来。
楚大夫人这才委屈地离开。
楚侯爷随即坐下，阴鸷的目光露出肃然的杀气。
楚云锦也只是静静地看着。
“楚侯爷……难道不清楚清澜姑姑的真实身份？”她直言道，“却一直隐瞒着，暗中找到了她，却又不肯告诉她实情，女儿也不过是阴差阳错，送她回了自己的家，有错？”
“你一个女儿家，怎么可能做到这些？”楚侯爷也是听说过这个女儿的。
可是自从上回被刺杀之后，似乎变得不同了。
她的胆子更大，也更有胆识，而且……更加地像那个人。
楚侯爷想起那个人，阴沉的脸像是裂开了一条缝，露出了一丝的害怕，还有愤怒，嫉妒。
楚云锦看的真切，突然嗤笑一声，“看来，女儿已经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楚侯爷沉声道。
“堂堂乾元国的阳山长公主突然失踪数十年，再次出现的时候，却失忆了，你觉得外人知晓了，又会怎么说？”
她脸色一冷，“父亲知晓女儿说的是什么吧？”
“你……”楚侯爷脸色一沉，似乎被戳中了要害，突然不知该如何反驳了。
他稍作停顿，便又道，“我派的人……谁知道？”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楚云锦直言道，“父亲还是好好想一想，该如何解释吧。”
她说罢，便微微福身，推开门走了。
楚侯爷在她离开的那一瞬间，神情落寞，他有些恍惚地坐下，不知在想什么？
楚大夫人并未走远，而是站在院门口。
她看向面前的楚大夫人，有那么一刻，她觉得楚大夫人可怜。
可是，这一刻，当对上楚大夫人那双眼，她突然觉得有些刺眼。
似乎有什么东西抓住了她的心，她知晓，楚大夫人不喜欢她，怕是另有隐情吧？
“母亲。”楚云锦还是开口了。
“你父亲……”楚大夫人想要问清楚，不过见她神色淡然，便也淡淡道，“无妨，你回去吧。”
“是。”楚云锦垂眸应道，便走了。
楚大夫人目送着她的背影离去，头一回觉得她很陌生。
这还是自己先前不喜欢的女儿吗？
毕竟，她可不敢有那么大的勇气，对面暴怒中的楚侯爷。
楚大夫人攥紧手中的帕子，抬眸看向远处，也许，是她做错了呢。
楚大夫人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想起当年的事情来，有着片刻地恍惚。
门打开了。
楚侯爷走了出来，依旧是那般冷漠。
楚大夫人收敛了心神，行至他的面前。
“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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