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工紧张地追上来:“大小姐,怎么了?”
沈羡安有些慌神地道:“洛宝不见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她特别心慌意乱,好像失去过一样……
护工安慰道:“小小姐应该是去找二少了,大小姐别急,我们查监控。”
沈羡安点了点头,但她仍不放心,控着电动轮椅,要去找她的崽。
温泉区的塑石假山。
只有湍湍的水声。
男人颀长伟岸的身影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只有烟头的一点猩红,彰示着这里有人。
清绝俊美的脸在黑暗里忽明忽暗,危险又致命。
贺秉延指间的烟,一根接着一根。
突然一道沙哑但不掩原本声色动人的声音打破寂静。
“崽崽,你在哪儿?”
贺秉延循声抬头,茶色的瞳孔骤然一缩。
隔着一道的温泉池。
他看见一道轮椅上,坐着女人纤瘦又熟悉的身影,连滚烫的烟头燃到指节都毫无感觉。
“沈羡安。”
黑夜里,男人的呼吸急促一瞬。
高定锃亮的皮鞋踩过一地的烟头,大步走到沈羡安的跟前。
沈羡安焦急地寻找着小崽的身影,转头被一个高大陌生的男人占据了视线。
她吓了一跳。
对上一双令她灵魂都轻颤的眸子。
一股刀割般的痛楚,和心慌涌上心头。
沈羡安苍白的手指陡然抓紧了轮椅的扶手,皱眉道:“你谁啊你?”
“沈、羡、安。”
贺秉延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他的瞳孔地震似的看着眼前的女人,骨骼分明的大掌用力到浮现青筋,死死地按着沈羡安的肩膀。
沈羡安感觉好像会被他吞噬殆尽。
“你有病啊!”她吃痛地想要推开钳制着自己的男人。
但刚刚恢复没多久的她,压根不能和男人的力量抗衡,小手推搡在男人的胸口就跟挠痒,调情似的。
沈羡安苍白的小脸顿时浮上绯薄的怒意,直接破口大骂:“脑子有病啊!以为长得帅就能为所欲为了是吧?再不放开,老娘要报警了!”
在沈氏的山庄,还有人敢对她不轨?
贺秉延愣住。
失忆的沈羡安和他记忆里的截然相反。
因为知道丈夫和婆婆的不喜欢,沈羡安竭力扮演贤妻良媳。
婚姻的前期,她收起所有的爪牙,甘为贺秉延,驯化成一只温柔体贴的绵羊。
哪怕到了动辄提离婚的后期,也不会爆粗口。
但今非昔比。
她全都忘了。
包括对男人的爱,也忘了。
贺秉延茶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落在面前这张苍白绝色的小脸上,不肯错过一丝破绽。
而沈羡安看着他,眼里充斥着陌生警惕。
即便男人不想承认,也得承认。
她的反应无法做假。
贺秉延默了默,直起身,收敛起他的失态,重新成为那个又冷漠又矜贵的掌权者。
只是沾过烟的嗓子低沉又暗哑。
“你不记得我了?”
“你?”沈羡安的小手一边揉着被掐痛的肩膀,一边上下的打量了他。
一席昂贵奢华的黑色高定西装,面容俊逸,宽肩劲腰,周身冷冽的戾气,如同下一秒带着黑暗将人吞噬殆尽。
的确会是她喜欢的款。
难道是她欠下的风流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