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阳失笑,忽地胃中一阵压不住的翻腾,让他猛地坐起身,跪在沙发边干呕起来。
舒诺眼疾手快拿过垃圾桶,一手扶住他的臂膀。眼睁睁看着他难受呕吐,那痛苦的声音像滚石般都砸在她的心头。
想起季书淮这个始作俑者,舒诺就恨得牙痒,心头怒意像野草肆虐。
过了好一阵,季秋阳止住了呕吐,漱口后,虚弱无力地重新躺回沙发中。
见身旁舒诺心疼得眼睛都红成了兔子,他捏了捏她发凉的手指,笑着温声安抚:“不用难过,都过去了。”
舒诺低头玩着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敛眸不语。
“好不好?”
许久,舒诺才委屈地撇了撇嘴,小声回答:“不好。”
季秋阳轻叹一声:“诺诺,让过去过去吧。放心,我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舒诺抬头凝着他,忽然心生惶恐。
深情的人便是这般,好也不好。
那样的人不是不知,不是不懂。而是不忍,不舍。这都会是他的致命伤!自己若不是因为与他相识在少年,她甚至怀疑他会不会在爱人和白月光之间举棋不定呢。
不过还好,这一世,她是他的白月光,也是朱砂痣。
小白很快又回来,还带着林菀忆。
“舒总,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不告诉我呢?我还是不是你的助理了?”林菀忆在门口就是一顿抱怨,手里还拎着一堆水果和蔬菜。
舒诺朝小白不满地扫了一眼,小伙子灰溜溜地把自己手里的东西送进厨房,又赶紧出来接林菀忆手中的。
有了外人,季秋阳就不方便继续躺在客厅的沙发里。
舒诺先把人扶回卧室,又送了温水进去。
出来时,林菀忆正将一把向日葵修剪后往花瓶里插。
金色的向日葵顿时让冷灰色的空间变得生动起来。舒诺突然就想到了当年A大对面餐厅一角的画廊,不知道赵丹蕾有没有把最后那幅画给完成?还是早就被遗忘了?
“怎么样?不错吧?又没有特殊的味道。小白还怕你和季总不喜欢。”林菀忆回头看着舒诺,得意地笑问道。
“好看。”舒诺点头。抬眼就看到小白站在厨房门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嗯?
小伙子抬手挠了挠后脑勺,羞涩地看着林菀忆说:“那个……忆姐我不会洗鱼……”
“我教你。”林菀忆随手将桌上的枝叶收进垃圾桶,走进了厨房。
小白屁颠屁颠地跟了进去。
舒诺:……
恍惚间,她怎么看到小白的屁股上多了根毛茸茸的大尾巴嗯?
被抢了厨房的舒诺只好转身回卧室去陪季秋阳。
耀眼的阳光透过白色的刺绣纱帘,变得分外柔和。季秋阳一只胳膊搭在额头上,双目微瞌,似乎终于能够安稳地睡上一会儿。
她看了眼,又轻轻带上房门退了出去。
阳台上的多肉在风吹日晒中格外茁壮,甚至开出了一簇簇漂亮的金黄、亮白的小花,引来翩翩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