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他自食其力好像更困难。
她只好勉为其难地扶着他轻轻地靠在墙上,然后硬着头皮摸兜。
她摸得战战兢兢,脸都憋红了。因为他一直低头歪着脑袋看她,那眼神,像是在研究什么异形……
可惜摸到最后,除了几十块零钱和一张身份证,啥都没有。
“你不会出门没带钥匙吧?”她揪着他的衣领,近乎绝望地问。
此时的季秋阳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模样,脑袋一点一点的。听了她的问话,费力地睁开眼睛,两眼都是无法对焦的神志不清:“恩?”
“钥匙没带哦?”
“钥匙?”他茫然地左右看了看,忽地哈哈一笑:“扔了!都扔了!全他妈扔了!”
“……”
完蛋,酒醉的人压根没法沟通。
舒诺想了想,扶着他在楼梯上先坐下。然后给姥爷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在院子里遇到个同学,稍晚点回家。
老爷子答应了,叮嘱她早点回家。
挂掉电话后,她又给物业打了电话。物业下班后,有工程值班人员。
那边很快有人过来,还带了开锁的人。
幸亏季秋阳身上有身份证,舒诺把自己的身份号也报给了来的人。他们做了统一登记后,这才勉为其难给开了锁。
一顿折腾,进屋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的事情了。
舒诺伸手按下门口的开关,室内顿时灯火通明。
借着灯光扫了眼屋子,偏工业风,东西品质都在线。而鞋柜处只有几双大码运动鞋。整个屋子一看就没怎么住人的。
她很快就把季秋阳扶到沙发上躺下,又将啤酒给拎进了屋。
换下的锁芯,还有全套钥匙都放在了茶几上。
五月的晚上还是有些凉。她左右看了看,从旁边的沙发里拿起一条珊瑚绒毯子搭在季秋阳的身上。
又在旁边的沙发里坐着等了会儿,见他似乎睡安稳了,这才起身关掉客厅大灯,关门离开。
回到家,两位老人还在客厅里坐着看电视等她。
“遇上个同学,闲聊了会儿。”舒诺随口说。
“嗯。”梁老爷子和老太太没多问,关掉电视起身回屋。
舒诺扶着季秋阳回去一路也折腾了身臭汗,回房冲澡换了身衣服,才坐在床边的书桌前开始做数理化习题。
题还是那些题,知识点也依旧。唯一改变的是她的学习状态。
她拿解题当打怪兽,看到一个个小怪兽嗷嗷死在笔下,很有成就感!
两小时后,是她给自己留的半小时课外阅读时间。
只是从解题里挣脱出来后,cpu感觉有点乱,居然一帧一帧地闪现那个矜贵少年的画面。
上辈子,她和季秋阳没有那么多交集,云泥二字诠释所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自己听懂他和那个女生的对话时,命运给拐了个弯?
今晚的书是怎么都看不下去了。她将书反扣,闭着眼睛,右手的指尖从小拇指到食指,哒哒哒地依次反复敲在飘窗的桌沿上。
“笃笃”
房门被敲了两下。
“哎!”她猛地坐直了身子,睁开眼睛。
房门被人从外面拧开,姥爷梁永善拿着个文件袋子走了进来。
“姥爷?”
她站了起来,看向老人。
“这是你上次说的证券公司开户的全套资料,账号密码,银行卡都在。”老人把文件袋递给她,笑眯眯地说。
舒诺眼睛一亮,抱着文件袋开心不已:“谢谢姥爷!”
梁永善抬手拍了拍她脑袋:“里面还有五万块,给你当启动资金。别把我最后一点零花钱给折腾没了啊。”
“哈哈,放心吧,肯定不会!”
老人说话一向干脆,事情交代清楚,转身就离开了房间。
舒诺一双眼睛笑成了月牙,捏着文件袋的手紧了紧。
真好,事情又成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