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根就没动，怎么可能不冷啊。”
脱了外套，给她披上，她抗拒了一下，“你别忘了你现在的情况，老实点。”
“那你呢？”
“好歹我也要日常训练，没事的。”涂威揉了揉她的脑袋。
后边还有两节课，结束了他带着她一起去到食堂，谷南升应该还没醒，他没问。
休息时间一共只有半小时，等回到教室，学员大多回来了，都是留在位置上回顾上午的内容。
等到上课铃响，涂威再次回到讲台，第一部分再回到上午的内容，随机抽查音标读法。
看着宣嫆趴在桌上，涂威没喊她，课程结束前几分钟，他发下一张卷子，下部分作为测验，现在可以提前阅览，也可以翻阅书籍，单独不允许提前动笔。
走到她身边，敲了两下桌子，“现在别睡，这节课完你先回去。”
宣嫆转过头，涂威继续用敲击声与她说着话，一句话没完，他的闹钟响起，宣嫆猛的坐起身，对他嘿嘿一笑，而后一拍桌子起身。
涂威看着她的笑容，小小的叹了口气，见着她站起身，也没说什么，却不曾想，站起瞬间，她就是眼睛一闭，身子直挺挺的朝自己倒来。
连忙接住，扯下自己的外套，放在地上，也把她放下，检查一下，确定没有出现其他异样，拿出手机打给程工赐。
“病发起了，你过来把她带走还是我打救护车？”
程工赐那边有人喊他，只是简单说了一句，“麻烦你送过来，我这边正在观察。”
涂威点点头，把她背上，出门前向学员说了一句，“你们继续，如果下半部分我没到，宋明监督卷子测验。”
实验楼还没走到，就听到肩头她的问话，“去哪？”
涂威愣了一下，柔声回答：“醒了。你在教室昏迷，不把你送到医生地方，我送哪去？”
宣嫆换了个姿势，“能去房间吗？”
“嗯……”涂威没敢回答，程工赐这时候从楼里出来。“医生来了，你问他。”
宣嫆抬头睁眼见到程工赐，把脑袋埋得更深了，“不要他。”
“为什么？”涂威转头问道。
“他要扎我，好疼的。”宣嫆说着话，双腿摆动着。
“可我还要去上课，松开好不好？”
“嗯~”宣嫆抗拒一声，双脚的摆动更大了。
“那我把你送到里面，我再离开？”
宣嫆没回答，似乎是在思考。涂威对他招呼一下，两人一起将她送上楼，等到了位置，涂威喊了她两声，已经是半梦半醒间。
涂威看了床，把她放在靠墙那张，陈于林拿来了长条，放在里边。
“那我先走了。”涂威和两人打了个招呼。
陈于林点头。
等他走，程工赐先给她检查一番，先上了一瓶治疗效果较平缓的，实验室一直都在研配，却没有一支是能完全治疗的。
醒来是在第二天中午左右，谷南升也到了里边，等她醒了过不久就离开了，程工赐也是等醒了才给她安排上各种化验。
刚开始几天倒还算平静，等身体完全恢复了，就在她可以活动的范围内抗拒着程工赐。
本来人还在床上玩游戏呢，刚进门，人就不见了，程工赐四处看了看，居然跑到外边去了。
看着她在门外挑衅，程工赐对着门外两人喊道：“麻烦二位把她擒拿一下，留一只手让我给她注射。”
她一愣神，两位就悄然上前，一人顶了一下她的膝盖，受力跪在地上，拉住她的胳膊，另一人也把她胳膊抓住，程工赐走过来，直接消毒扎针。
角度原因，他刻意把疼痛加大了，疼的她哼唧一声。等弄好，她就没那胆子动手，主要也是怕疼。
吊瓶被其中一位拿着，程工赐收拾了废品，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走吧。”
宣嫆只得不情愿的一步一步挪过去，再回到那张床上，程工赐挂好点滴瓶坐在她对面，把时间记录一下。
-13
脱了鞋，盘腿坐上，一手搭在膝盖上，一手撑着下巴，满脸哀怨。
程工赐就这么看着她，她也瞪着他。
“看我做什么？”被他看得有点不适应。
“看你什么时候产生困意。”
话说完没多久，宣嫆的眼皮就有点支撑不住了。程工赐看她如此，走上前，“困了就躺下，待会儿掉下来了。”
她没做，眼皮合上，身体向侧后方倒下，他伸手托住她的后脖颈，先把脑袋放下，再摆弄了她的姿势，平躺。
看了一眼时间，大概三分钟。
把时间记上，带上氧气罩，坐在旁边的床上，给里边的实验员传递她的情况。
点滴结束后三个小时，她才醒来，又像是深度睡眠了一次，醒来后满脸懵的看着他。
程工赐把这个点的餐食送上，“来吧，吃点东西。”
宣嫆缓了好一会儿，才跌跌撞撞的走到餐桌位置，吃了两口，又困得打了个哈欠。
药物是她醒来后的六小时一次注射，她起床到完全清醒要半小时，剩下的五个半小时则是在实验室外间和他吵架，等到要注射了，又得抓她一阵。
一切直到三天后，程工赐的手机里发来一条消息，因为是他和她通用的，所以她下意识看了一眼。
“程医生，洛舟失踪，可能已经牺牲，请勿告知！”
她看着这句话愣愣出神，反复观看多次，才真正相信那两字确实是自己看到的。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鼻子有点酸，眼眶好像要出来什么东西，身子在发抖。
看了一眼程工赐和陈于林，他们还在试验，关上门，拉上窗帘，换了外出的衣服，走到门口，两位对她做出阻拦。她回答道：“谷南升喊我。”
两人对视一眼，给她让道。
她出了实验楼，绕了点路，出去了，走了许久，打了车，去了他之前和自己说过的小房子。
距离他所有的房产都挺远的，处于郊区，说小，也有一百多平，因为是给她的，装修都是照着她的喜好弄的，定期有人处理屋内所有。
她只是想要个安静的地方休息一下，进到屋内，直接就把自己反锁在主卧，坐在飘窗位置。
没带任何通讯设备，等程工赐再回到房间，没见到她时，还以为只是去厕所。
等过几分钟再回，还是没人，问了门口的两位，打给谷南升，“你找怎么不说一声。”
谷南升愣了一下，“我找她干嘛？”
“不是你找，那这……人去哪了？”
“人不见了？”谷南升问道。
“啊。”程工赐在房间里寻找了一番。最后竟是在电话那边，有人汇报给谷南升洛舟的行程时才知道，看了一眼短信。“我和她手机通用，短信发我这一份，她肯定知道了。”
“那她出去之前有说什么，或者有什么奇怪行为吗？”谷南升也收拾东西，出了翻译房间。
“门口的两位说是你喊她，其他都没任何反应。”
“你那边继续，或者你回医院，我出去找找。”谷南升跑出房间，上车离开。
程工赐和陈于林说了一下，上了谷南升的车，回了医院。
谷南升回了别墅，复式，还有她爸妈家，没上楼，只是在小间看了一眼她放在复式楼底的电瓶车在不在，不在就知道她没回来。
这两个地方不在，就下意识掏出手机给她打了个电话，能拨通，也被接起，“你在哪，为什么乱跑？”
对面沉默一会儿，“那个……”
谷南升也是一愣，“怎么是你？”接起电话的是程工赐。
“我早和你说了，我和她手机通用。”程工赐直接挂断电话。
谷南升把车停在路边，静下来想着其他他没找过，且容易被他忽视的地方。
对了，那个给她的房子。
抵达小区，上了楼层，密码开门入内。
“夫人，醒酒汤还没做好，您等会儿。”
听着家政的话，谷南升走进厨房问道，“她来过？”
家政转头看人，“先生，夫人去酒吧了。”
“哪家？”
“楼下后街。”家政走到客厅窗边给他指了路。
“如果回来了，就别让再离开。”谷南升吩咐一句，就离开了。
到了酒吧，时间还早，人不多，很容易就找到她，在吧台点了一杯，走过去坐下。
“美女，一起喝一杯？”
她抬起头，眼神迷离，看样子醉得不浅，“不找人，也没钱找人。”
谷南升慢慢把位置移过去，“一起喝一杯而已，交个朋友。”
“也行，你付钱。”她又倒了一杯，拿起就快碰到嘴唇，被他拿过，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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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你！”
谷南升又倒了一杯，推过去：“来，一人一杯，公平。”
宣嫆笑了下，把那杯一饮而尽，喝完把杯子放在桌上，竟哭了起来。一把扑进他的怀里，他抱住她，抚着背，“老大他真的？”
“只是猜测，别忘了他的职业，想来只是掉队了。”谷南升安慰她道，也是欺骗自己。
“信你一回。”
“嗯。”谷南升点头。“还喝吗？”
宣嫆点头，“不醉不归！”
谷南升只是应了一声，他怕酒精刺激。
喝了大概半瓶多，她彻底醉了过去，喊了结账，酒存了起来，联系了昆利，让把酒给喝了。
“现在这个点你喝酒，不是你的风格啊。”
昆利还在加班，听着对方助理的话。谷南升笑了下，“那你这点还不回家，是打算办公室浪漫？”
“虽然我在你孩子嘴里是叔叔，但我还没定终生。”
“啊呜~”宣嫆不知怎的，竟咬上了他的锁骨，这里温度较高，他进门时候就脱了外套，里边只有一件V领打底。她的行为不疼，但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还说我呢，你身边不也有个……嗯哼在，不怕她知道闹脾气？”昆利放下笔，挥手让助理离开，和他聊上了。
“就是她，醉到睡着，刚莫名其妙咬我。”谷南升擦了锁骨上的口水，还有她嘴角的。
“把你当炸鸡了吧，想来她挺喜欢。”昆利笑了下。“好了，不和你说了，我还有点工作，晚上把酒解决了，你买单。”
“嘿，你俩一样，都喊我买单。”
昆利最后留了一句，“身体力行。”然后就按了挂断，谷南升也笑了。
给她披上自己的外套，就睁开眼，“你干嘛？”
“带你回家，干嘛。”
说着就把她扶起，随着他的脚步出了酒吧，回到了家里，脑子一片空白看着他给自己收拾。
放在床上，双手呈投降姿势摆着，谷南升给她擦了脸，脱了外套，就盖上了被子，“乖乖躺在床上，我去倒杯蜂蜜水。”
出了房间，倒了一杯。家政把晚餐放入保温柜里，留下便利贴放在餐桌上。
再进入房间，她已经睡着了，那杯蜂蜜水就自己喝了，把手拿下，关了灯，就出门给程工赐打了电话。
“在她自己的屋内，喝醉了，明天要来检查一下吗？”
“她爸妈家？”程工赐还在实验室里。
“不是，我给她买的。”谷南升取出晚餐，吃着，嘀咕一句。“味道还挺好。”
“在吃什么，快递一份。”
“家政做的酒后吃食，你一个医生也要？”谷南升又吃了一口，还刻意砸吧嘴。
“明天我在医院急诊，到了和我发信息，我再开名字。”程工赐说完就挂了电话。
吃完晚餐，宣嫆就开始吐了，忙活了好一阵，就直接打了地铺，睡在旁边。
等到第二天中午左右，她才醒来，催促着穿上衣服，喝了一杯蜂蜜水就去了医院。
到了急诊，先给他打了电话，打不通，就让外边预诊护士打，手机调了静音，座机没法调。
他睡在检查床上，被铃声吵醒，起身去接，“还没醒。”
“程医生，有人挂你的号。”
程工赐没回答，电话那边就传来谷南升的声音，“你喊我过来，你自己没醒，要不要我让陈哥给你安排个任务？”
“大哥，谁大中午的过来。”程工赐打了个哈欠。“等我五分钟。”
弄好了系统，护士弄了张号，挂号，就直接进去了。
“门反锁了，待会儿有人误闯。”
谷南升锁门，他就把东西给关了，“说吧，喝了多少？”
宣嫆噘着嘴看他。
“喝了半瓶左右，不过在三分之一左右就傻了，后边应该是断片的。”谷南升把另一把椅子拿到旁边，回答他。
程工赐点点头，戴上听诊器，“深呼吸。”
听完，给开了两张单子，递给谷南升。再对她说：“走吧，检查去。”
宣嫆哼了一声。
谷南升出门缴费，程工赐压着她朝采血区走去，走到拐角位置，她径直向后倒下。
程工赐扶着她缓慢倒下，喊了一声预诊台的护士，“洪姐，来帮个忙！”
护士连忙跑去，根据他的要求先在原地治疗，情况恢复，抱入抢救室。
谷南升直接把卡给了程工赐，姜莽那边传来讯息，说是有了洛舟的消息，需要他去破译一下。
抵达地方的翻译房间，姜莽就把原稿递上，“只有一份，他传递出来的。”
谷南升坐在位置上，看了一眼，戴上耳机，顺带问道：“他现在在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