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老龟

当姜忆缓过神来时却又已经身处于星空之中，他发现这边的这处传送阵居然刻画在虚空之中。

可是这片星空却很诡异，漆黑一片没有半点亮光周围更是看不见一颗星辰。

“这里是哪里？”陷入黑暗之中让姜忆心中不安。

谛听说道：“祖地的结界是轮回大帝布下的，除了他之外没有人能够随意出入就连长生树也不过是掌管其入口，要进入祖地只能是攀天境以下，若是仙人想要进入祖地所付出的代价可以说是巨大的。”

“代价很大？”姜忆想了想既然大渊可以送攀天境的仙人进入祖地想来元界也可以，只是因为代价巨大所以选择用养蛊的方式在祖地之中培养像洛离这样的帝境。

“你想说很残忍对吗？”谛听语气平静，“我们与大渊的差距实在太大了，像他们这般献祭九位攀天境八层的仙人用他们的道果破开祖地的结界送一位仙人进入如此代价我们承受不起，我们与大渊差距太大了，你不了解大渊根本不知道我们之间差距有多么大，有时候被迫做出这些选择就连祖王们也很无奈，但是这没办法总归是要有所牺牲。”

谛听的话让姜忆心中难受他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就如同五域的祸乱，当年的御王做出了选择但是从结果上来说他的选择是错的，南蛮的先知也做出了选择牺牲了那么多无辜的孩子成就了极道境界的血神，而洛离也在顾廷钧和南蛮的人族之中做出了选择，在姜忆看来没有人是错的。

“所以，只有足够强大才能够不做出选择对吗？”姜忆喃喃道。

谛听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足够强大这句话说出来何其简单但是真正做到却又如此困难，毕竟就连祖王都要做出选择。

“长生树应该知道我们来了，但是他过来也需要些时间，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吧。”谛听似乎觉得和姜忆的对话太过沉重便打算带姜忆去一个地方。

这片星域有些可怕，漆黑一片没有一丝亮光。

二人正飞着姜忆突然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前面出现了一个长满绿毛的怪物，隔地太远看不真切只是一片漆黑之中突然出现这东西着实有些吓人。

等离地近了姜忆才发现这长满绿毛的怪物有多么庞大，巨大的身形如同一颗星辰看不清全貌。

只是这怪物却没有一丝生气冰冷无比，应该是一具尸体。

“前辈这是什么？”这漆黑的宇宙中出现这样一具尸体让人毛骨悚然。

“它就是舍命救你的老龟，在回祖地之前我特意带你来祭拜一番。”谛听遥遥一指说道。

姜忆呆立在原地没想到眼前的这如星辰般大小的妖兽居然便是他的救命恩人，如今凄凉地躺在冰冷的宇宙之中实在有些太过凄惨。

原本阴森恐怖的怪物如今在姜忆眼中变得不再可怕。

“这老龟修炼长生经有成可以说是真正的不死不灭，即便是祖王也不可能将它灭杀，如今魂飞魄散实在是有些可惜。”谛听原本对这老龟没有任何好感认为它胆小如鼠宁愿当缩头乌龟也不愿帮助元界，可是在它救下姜忆后改观了不少。

“前辈，当年对我们出手的是祖王吗？”姜忆看着老龟冰冷的尸体心情复杂，他实在想不到除了祖王外还有谁能将自己的父母和老龟逼到这一步。

“没错，是一位祖王。至于是哪一位祖王日后你会知道的。我带你来是想告诉你，你能够活下来许多人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和牺牲，我希望你不要让这些人失望。若是有朝一日能够替天行道那便为元界而战，为了那些为你付出一切的人而战。”谛听在一旁说道。

姜忆的心情很复杂他对这老龟心中有万分感激但是心中又生出一股悲凉之感，正如谛听所说他能活下来靠的是众人舍命相救，他从一出生便欠着许多人的情谊，比如沈韬比如长眠在这星空之中的老龟。

他觉得自己欠这些人许多恐怕这一生都无法还清，若是可以他愿意为沈韬和这老龟做任何事，但是无来由地要将他们的恨意强加到自己身上，要把他们对自己的情谊转化为对大渊的仇恨姜忆做不到，他根本无法感同身受。

“看来我终究是个凉薄的人。”姜忆心中难受他觉得于情理而言自己应该对大渊有着滔天的恨意，他知道大渊为恶虽未曾亲眼见过但是每一次大渊与元界靠近恐怕有无数修士死去凡俗更是不知有多少，但是他总觉得他恨不起来。

相比较而言姜忆心底更厌恶食人族和巫族，究其根本原因恐怕是因为食人族与巫族的恶他看在眼中，食人族吞吃人族的样子，五百少年献祭成就血神的模样都烙印在他脑海中，他对老龟这些人的恩情铭记在心但是更多的仅仅是感激他无法将这一切转化为对大渊的恨意。

“前辈我明白的，大渊降临的时候我必定会尽力出手。”姜忆还是答应道他心底里还是认同自己是元界一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