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楚楚斟满酒递给他，不好意思道：“在王府伤人，终归是给你添了麻烦。”
“给你赔不是，我先干你随意。”
一口酒入喉，柳楚楚呛的脸色通红，猛地吸气道：“好辣。”
她还没有喝过这么烈的酒，柳鸿管教严只许她小酌点女子常喝的果酒，嫁人后也只陪着宗政津喝茶，此刻喉咙像火烧。
宗政列勾唇，伸手接过她手上的杯，一饮而尽。
把玩着手里的杯道：“没有汉云城的酒烈。”
她好奇地问：“比这还烈，能喝吗？”
宗政列望着远方，目光深邃：“汉云城苦寒，将士们守在那里，不喝点烈的，熬不下去。”
柳楚楚愣住，汉云城在大楚的西南方，位置偏远，靠着几个蛮夷小国。
前几年里灾荒不断，一直饱受屈辱，任人抢掠。
听人说宗政列刚去的时候，地里的粮食都没了，只有漫天的黄沙。
那样艰难的环境下，不知道是怎样熬过来的。
这几年汉云城在他的治理下改变的太大，边境太平，来往的贸易就频繁，繁华不少。
柳楚楚沉思片刻道：“只听人说苦劳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才能叫功劳，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叫邀功。”
“王爷这般同我说，是想叫我如何夸你？”
宗政列朗声大笑。
少年的睫毛随着颤抖上下起伏，一双丹凤眼笑的眼泪都要流下来。
月下的人一袭黑色缎锦长衫，绣着金丝牡丹，旁人穿黑总显得沉闷，他穿着黑衣，倒是显得有些慵懒。
才发现他换了衣裳，目光落在衣袖上，方才切过的衣袖已完好无损，似刚才的一切仿佛只是幻觉。
“你是想如何夸？”宗政列问。
“还真要夸？”
宗政列挑眉点头。
柳楚楚看了眼他，数着指头说道：“英明神武，才智过人，武功盖世，风华绝伦，美若天仙。”
“够了吧。”柳楚楚伸出五个指头在他面前摇晃。
想了下又加上一句：“乐于助人。”
宗政列眉心一跳，美若天仙？
“这是夸我？”
柳楚楚点头：“长的好看，也是种优点，像我就长不成这样，不过也不能怪我，只能怪我爹，他不好看，我随他。”
宗政列又笑。
“会投胎也是个优点。”柳楚楚接着道：“七个了。”
宗政列失笑道：“不能说了，从你嘴里说出来，干什么都是夸。”
柳楚楚耸肩道：“这也不是我说，事实嘛，王爷优点多多。”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宗政列是看出来，这丫头是过来拍马屁来了。
“说吧，到底是有什么事儿。”
柳楚楚目光一亮，屁颠屁颠地又倒了杯酒道：“王爷聪慧。”
宗政列接过酒，也不喝，睨眼看她。
只见她正经端坐着道：“今日出手伤了王爷，是我的不是，也是来赔罪。”
“你那点能耐伤不了我。”
柳楚楚看着他，怎么还夸上瘾了。
瞧着她的目光，宗政列挥着袖子送到她眼前道：“只是当时你冲着我袖子来的时候，以为你也要同我割袍断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