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顾清就被陆之南带出了门。
一路上的沉默让顾清觉得有些怪异。
就在她准备找个工作上的话题打断一下这诡异的沉默时,陆之南冷不丁地开口了:“顾清,你知道我多少岁了吗?”
“嗯?”
顾清听到他叫自己的全名,还有些不习惯。主要是早上还在清清、宝贝的腻歪,现在又全然没有了该有的亲昵。
这男人玩变脸呢?在家里是一面,出来了又是一面?
“知道啊,28岁嘛,刚过没多久。”她心想陆之南难道忘了,她回来那天就是为了赶他的生日吗?
听到他问这样的问题,顾清心里觉得更怪异了。
“嗯,我已经28岁了,如果不是……”
陆之南语气微微停顿,抿了抿唇,手把着方向盘,眼神始终看向前方,不急不缓地继续说:“我早就计划在那个年后和你求婚,紧接着第二年就举行婚礼,如果轨迹能按我原计划进行,说不定现在我们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男人语气不轻不重,平淡而又狠狠地撞击着顾清的心。
这话题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去接。她知道,两人丢失的那五年都太沉重,是任谁都弥补不了的遗憾和无可奈何,不免心里又开始心生愧疚。
“陆之南,对不起,我……”
“给个机会,嗯?”
还没等顾清愧疚情绪继续发散,就被陆之南磁性低哑的声音打断。
说完没几秒,就将车停好了来,随即陆之南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方正又精贵的盒子,眼神始终深深地看着顾清,像是要将人吸进那深邃旋涡里。
男人指尖微微颤动,将盒子缓缓从手中打开,映入眼帘的是里面一大一小的对戒,一颗诺大的钻石镶嵌在女款钻戒上,折射出细碎闪闪的光。
顾清心猛地一跳,转头看了眼窗外才知道,车被他停到了民政局门口。
她回过神来,眼神与陆之南对视相交,嘴动了动,想说话,却一时间怎么也说不出口,气氛瞬间有些凝固。
陆之南见到顾清怔怔看着自己默不出声的样子,心里突然有些紧张和窘迫。这个冲动是从顾清回来后见到她第一眼时就有了,那时候他就没想过再放她走的可能,当时再生气私心里却也真实迫切地想将她永远禁锢在自己身边,让她再没办法飞出他的世界外。
更别说他现在,时隔多年的如今,他一天都不想等了,他等不及了!
他依旧如曾经那般渴望着顾清能给自己一个名分,只是这次不是简单的男女朋友关系,而是一个升级到夫妻相守到老的名分与资格。
可这一刻陆之南又有些后悔今天的冲动,他明明知道顾清喜欢仪式感,而他今天别说鲜花、音乐、烛光晚餐的浪漫,就连该有的求婚仪式都没有,就这样开车将她带来了民政局门口,戒指拿出来问人愿不愿意。
“你想好了吗?”顾清声音很小,但在密闭的车内空间里,空灵又真切。
陆之南喉咙紧了紧,眼神紧紧地盯着这个占领了他心多年的女人,随即伸手抚上她小脸、眉眼处,认真又坚定地开口:“虽然我知道现在可能有些太突然,但……”
他真的等不及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陆之南话锋一转:“实话就是,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的大脑就传达指令给到了我的心脏,它说……”尾调上扬,嗓音带着蛊惑。
“说什么?”顾清下意识问出口。
陆之南嘴角上扬,收回手,手臂随意地搭在了座椅靠背上,又变回了当初那个又荡又痞的公子哥模样,“它说,这个女人以后只能是我的。”
顾清只觉得此时被他撩地心颤,心跳止不住扑通扑通地疯狂跳动,看着那双含情又荡漾的眸子,眼神有些闪躲着岔开:“但是第一眼,不是我站在窗户边那晚么……”
“没错,当时你睡得迷迷登登,头发还有些凌乱,但那晚我就偏偏觉得你像只妖精一样,只是看一眼就把我魂勾都走的妖精,当晚我回去做梦就……咳,所以哪怕那天没有在酒吧里看到你,我也会想办法再去和你偶遇。”
当初在一起时陆之南也从来没有和她说过这些话,顾清此刻心里隐隐有些雀跃,这是说明……陆之南算是和她一样,对自己是一见钟情吗?
听到他和自己这游刃有余的对话,顾清差点就真以为陆之南一点也不紧张了,但前提是没有看到他方向盘上攥紧的另一只手的话……就更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