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没事儿吧,月儿……”
梁山青扒拉着梁月落,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发现她只是脸色略有些苍白,精神头尚且还足,悬着的心才落回原地。
“梁小姐,可还好?”回过神来的言轻语已经亲自将披风围了过来,轻声嘱托道:“水榭暖阁中已经收拾妥当,梁公子,先将梁小姐送进屋中吧,免得着凉了。”
她目光略有些闪烁,梁山青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冷淡点头,弯腰将梁月落护在怀中,没头没脑的罩得严严实实。
路过跪坐在一侧的言星沈时,他那凝重的神情才略显缓和,声音清泠泠的对言星沈道:“此番多谢小言公子了,虽是初夏,但落水受了凉仍是不妥当,小言公子同我们一起先去暖阁吧。”
略微颔首致意,梁山青的目光掠过一旁窃窃的人群,冷哼一声,“绿波,回家把国公爷请过来。”
这话落,人群中顿时一阵哗然,连一直躲在一旁不曾出言的言侯夫人也忍不住低低呼出了声来。
“梁公子,这……本就是一场意外,大可不必……”见言轻语只是低着头在前方带路,丝毫没有反驳的意思,言侯夫人终是忍不住从假山后面装模作样的冲了出来。
然而梁山青冷哼一声,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言侯夫人,抱着梁月落径直走进水榭。
“语儿,你也不拦一拦?”言侯夫人嗔怪的看着言轻语,没好气道。
言轻语淡淡瞥了她一眼,“母亲拦了,拦住了吗?”
言侯夫人气急,转头一挥手,绿波往外而去的身影便被拦住了,守门婆子言笑晏晏的一左一右架着绿波,低声劝慰道:“绿波小哥别急,府中大夫已经请过来了,且请稍安勿躁。”
绿波双拳难敌四手,又念着全是年纪挺大的婆子,一时间竟无法脱身。
言侯夫人见状轻轻一哼,“语儿,母亲教你,你要好好学。”
“二公子,回家请老爷过来,咱们小姐落水了!”
言侯夫人话音刚落,绿波石破天惊的一句怒吼响了起来。
言侯夫人顿时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鹌鹑,眼睁睁看着梁天远瞬间一愣,然后像是一只兔子一样窜了出去。
“完了完了,那个护犊子的梁国公和国公夫人要来了,现在好戏才真正开锣了。”
周围好事者瞪圆了眼睛,任凭言侯夫人和言轻语如何劝说,硬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像是一根根柱子一样,杵在水榭周围不肯动弹。
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法不责众,他们只是“好心”留下来,看看能不能帮的上什么忙罢了。
暖阁中,梁月落已经在小怜的伺候下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正倚在床头让大夫看诊。
白胡子老头儿捋着自己那所剩无几的白胡子,晃悠悠沉吟半晌才道:“小姐身子骨不错,只是有些受寒,煨些姜茶,暖暖身子就成。”
“真的没事儿?”梁山青不放心的看着梁月落,“她自小娇生惯养,身子骨弱得很,前段时间又受了惊吓,当真没事儿吗?”
白胡子老头儿虚着眼睛又瞅了瞅梁月落已经恢复红晕的脸庞,坚定点头:“公子不必担忧,老朽观小姐并无大碍,若是担忧小姐寝不安席,老朽可开一个凝神静气的方子。”
“那便多谢大夫了。”梁山青拱拱手,一转头瞧见窝在美人椅中脸色苍白的言星沈,俊朗的面庞上顿时滑过一丝尴尬。
“大夫,这位公子方才也落水了,烦请也给瞧一瞧。”
随着梁山青的话音落下,众人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救人的言星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