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
林北面色略带红晕的坐在马车之上,朝着张虎挥了挥手便是给车夫一点钱,随即靠在车背之后,眼睛不禁眯了起来。
“师父,在‘长庆镇’的时候稍微停停,如果到时候我还在睡觉,麻烦叫醒一下。”
“好嘞大人!”车夫听到此话,便是从背里掏出一块软绵绵的小枕背,往车内递去,“大人,路上会有些颠簸,那硬板躺着不舒服,需要枕背吗?”
“多谢。”林北道谢一声,将那枕背塞进头上,便是昏沉的睡去,脑海里不禁幻想起自己持着一柄快刀,驰骋天下!能够成为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强大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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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庆镇!
黄昏。
三月之期已到,按照斩妖衙的管理,不论是否通过,要是还活命的话,今日都会送往各家各处叙叙旧,纵然最开始的入门两轮考核是没有危险的,说是危险,其实只是吓唬吓唬而已,但也会连续问三次,要不要加入,已经给了三次机会了。
到了入门之后的预备役,前面三个月的考核,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最终考核,那便会有生命危险,有的是去斩杀妖物,有的是去剿灭山匪,有的是去调查案子等等五花八门的考核。
“大人,长庆镇到了。”那名车夫小声说道,摇晃了一会还在熟睡的林北。
“恩,哦多谢。”林北迷糊的起来,头脑有些昏沉,连忙运转下《春木功》不一会便是清醒了过来,“有水吗?”
“有有有!”
“多谢!”林北喝了一口清水,目光透过门窗,瞥见到镇门口的字迹,便是抛了五十铜板,“稍微等一下,我去见一个人。”
说着,他便是跳下马车,看了眼天空,他敢保证自己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最后黄昏喝了一坛老酒,这一下就睡了一天。
林北暗自叹息一声,按照记忆之中来到一处包子铺门前,发现已经关门了,又是沿着街边去到一处宅房门前。
透过大门能发现大厅里面有着一对夫妇与一个女子。
看这那女子身上的服饰,也是成功的入门了,他刚想道谢一声,看到这一家子气氛有些不对劲。
林北便是止住了脚,刚想退去时,那大厅黄缨余光扫过,见到是熟悉的人,瞬间眼睛一亮,连忙小跑过来,很是亲昵的挽过手胳膊,眼中似乎透露出一丝信息。
见此,他强忍着好奇心,也是跟着这小妮子做了一些稍稍亲昵的动作。
“娘!爹,我早已经心有所属了,非君不嫁!”黄缨口中很是强硬说着,头微微侧过去。
“岳父岳母好!”林北淡淡道,面色露出一抹害羞之色。
“你这....那昭公子哪一点不好,人家祖上当官,昭公子又考上了‘左学堂’前途一片光明,你嫁给他日后安枕无忧.....”黄缨的母亲有些着急的说道,目光打量着林北,便是暗自叹息一声。
一旁的父亲,则淡淡的饮茶,也是暗自叹息一声:“缨儿,你还年轻,知人知面不知心,就听父母的吧,父母怎会害你呢。”
黄缨一听到这话,内心就冒出阵阵怒火,刚想怼回去时,却被林北给制作,目光见他,摇了摇头。
林北拍了拍这小妮子的手掌,见这对夫妇没有理会自己,仿佛一个空气人一般,丝毫没有生气。
他看这宅房装修也不错,看样子这一家那包子铺的生意,赚了一些钱,对婚姻来说,可能没有其他人那么看重,但不代表不管,只是他们已经不需要通过婚姻来跃迁了。
他们需要的是身份与面子。
就如解决完生存问题,就会有闲心处理精神面貌。
“在下林北,见过岳父岳母。”林北淡然道,行了一礼,“二位不妨听在下一言?”
声音落下,他目光看着这一对夫妇没有打断,看来应该是可以沟通的类型,属于是真的对子女好,但不愿意去听,说简单点那就是一厢情愿,这种情况子女可能不好解决,但外人的诉说,到很好解决。
说到底,一沟通,要是双方都不同意对方的观点,很容易陷入到,翻旧账的地步。
林北淡然道:“我曾认识过一位女孩,那位女孩个子矮矮的,她对谁都很善解人意,你在那女孩身上根本见到任何脾气的字眼,然而,有一次我见到那女孩与爹娘的对话,着实把我吓了一跳。”
“她就像着了火一样瞬间被点燃,语气恶劣,用词丑陋,不知道还以为在跟什么仇人对骂呢....呵呵哈哈。”
“之后那位女孩经常找我倾诉,说她爹娘经常将‘这都是为你’的话语挂在嘴边,可爹娘所认为的好,真的是好吗?真的就不会犯错吗?”
“每当那女孩有这样的疑问时候,她爹娘又会用‘你还小’‘你还不懂’之类的话语反呛回去。”
“小到吃饭,大到婚宴,倘若是那女孩最后嫁给了她不喜欢的人,整日郁郁寡欢时,不知道那对父母会作何感受,是后悔,亦或者是拿着那家份子钱偷着乐?”
“悲欢合散乃是常事,学会放手吧。”
一连串话语落下。
眼前这一对夫妇久久没有回话,那位中年男子刚想说时,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回去。
而一旁的妇女也是如此。
这时黄缨脑海忽然想到一件事情,连忙说道:“爹!娘!那街头西的李家夫妇,青姑娘也是听着爹娘意见,去嫁给李家,可现在不是吵架就是打闹,我感觉要不是孩子出生了,那一对夫妇指不定现在还在打闹呢。”
话音刚落,那一对夫妇仍然没有回话。
林北见此是时候给个台阶下了。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说道此处,他脑海里思考起这首诗的后面,脸色不禁流露出略显悲伤的神色,眼神微微仰望,“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林北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耸了耸肩,“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说道这里,下一句他记得清清楚楚,口中喃喃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声音落下。
大厅内沉默了好一会,黄父望向这名少年,看着长得挺帅的,虽是一介武夫,但没想到还能写出这么好的诗句,特别是最后一句,他思绪不禁被拉回到了十六、七岁时,想此他老脸竟然一红。
轻咳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