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颔首,眉浓眸暗。如裴泽事先所料,父皇下令出征了。
掀起衣袍,三皇子就随张公公离去。
“主子。”阿礼走进帐篷,带来一个火盆。
裴泽受伤,张太医替人换下的血衣,还在床上藏着,阿礼就是来销毁血衣。
火盆燃起火,红舌肆虐。
阿礼走到床前,托起了那副残衣。
不对!
电光火石间,裴泽想起一件事,他慌张的站起身,“阿礼,等等!”
听到声,阿礼回了头,“公子怎么了?”
就在这时,一个东西掉了下来,滚到薛乔的脚边。
裴泽的脸白上加白。
低头看去,薛乔脚边多出一枚玉佩,巧合的事,玉佩正面朝上,赫然雕有玉竹,只是相比玉梅,玉竹的刻技生疏。
当初刻玉之人定然是先刻竹后刻梅,最后留下更好的一枚梅花佩。
薛乔愣愣的盯着它,玉佩的真相猝不及防展现在自己面前,她竟有些不知所措。
原来当年的小兵卒真的是裴泽,裴泽认出了自己,但也未曾相认,只是留下玉佩。
呼吸扯动胸口的一抹疼痛,薛乔抿紧唇瓣,她很明白自己在生气。
另一边,裴泽不顾伤口的赶下床,弯腰拾起了玉佩,没有说话。
“主子!”阿礼小声出声,“你的伤口。”
随着弯腰,裴泽腹部的伤都裂了一处,血丝在白色纱布上慢慢浮现。
“快回去。”薛乔扶着裴泽回到床畔,对方的唇色更白了。
“我去寻大夫。”扔下一句,薛乔掀帐离开,留下不明所以的阿礼,“薛小姐,这是动怒了?”
裴泽惨笑,一手堵住伤口,“她是生了我伤口破裂的气吗?”
当张太医再次走进时,裴泽没再看见薛乔的身影。
他蓦然心慌,仔细回想过去,一个希望微渺的想法浮出心头,
难道薛乔认出玉佩了?
可下一秒,裴泽就否定了自己,只有他知道这枚玉佩的存在,何况当年他也不曾透露过名字,那么狼狈渺小的他怎会被薛乔认出甚至记住。
失落浮在心头,疼痛随之而来。
张太医似乎也在生气,这次包扎的力道都大了,不停碎碎叨:“我才走了多久,你就弄裂了伤口,什么事情至于这么激动!年轻人,身子很重要,不要日后后悔…”ωωw.Bǐqυgétν.net
裴泽目光恍惚,不知道魂飘到哪处。
走出帐篷,薛乔就被人拦住,一抬头,她看见了杨淮。
“我马上就要出征了,有些话想同你说。”
薛乔冷冷嘲讽,直接绕开他,可杨淮低声开口,“我知道是谁真正杀了突利。”
这句话令薛乔停下脚步。
“裴泽杀的突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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