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并没有理由拒绝了忘的这一要求,毕竟方才的确是自己主动提议的。
况且对方的要求没有杀人放火,也不算触及底线。
无论是皈依佛门还是皈依其他宗教,江玉书一直都是秉持着无所谓的态度,只要谁对他有帮助,他就可以是虔诚的教徒。
可以是普度众生的佛教徒,也能是主迷途的羔羊。
“既然了忘大师如此要求,那么在下便应下了,不过前提是了忘大师你能够获得最终的胜利,同时也是第一个安然无恙从水中境内走出来的人。”
“若了忘大师你没有做到这点,那么这要求便就不作数,而且也该了忘大师你来遵守我的要求了。同样不杀人放火,也不触及底线……”
“我的要求很简单,就是你带着自己的那些个同门离开这里,越远越好。最好哪里来的,就回到哪里去。”
“我也强求什么再也不要来到苏南城,只要我在苏南城的时候,你们别来对我宣传什么佛法,也别在我跟前晃来晃去就行。”
“了忘大师,在下这点要求并不过分,想来你与自己的几位同门应该是能够做到的。若是了忘大师对此没有任何意见的话,不如现在就将水中镜拿出来,我们也好速战速决,不再浪费时间。”
“那就依玉书公子所言。”
了忘也不含糊,没有否认便是默认同意了江玉书的要求。
说着,他便从自己宽大的僧袍中取出了一面镜子。
镜子看上去小巧玲珑,四周都有精致的雕花,但表面看上去似乎只是外观精美的镜子,除此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不过……
如果真这么以为,那就大错特错了——
紧接着便见了忘口中念念有词。
当咒语念完之后,便将镜子往空中一抛。
镜子在空中不停旋转翻转,很快原本看似小巧玲珑的镜子变成了比成年人还高半尺的全身镜!
同时,原本可以折射出对面景物的镜面,变成了犹如星辰一般的存在。
一眼望去根本不知道里面到底藏着什么,以及其中又有着怎样的危机将会出现。
玩的就是心跳。
江玉书是个大胆的人,尤其是在面对未知事物的时候
虽然他喜欢稳健一些的做法,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一颗勇于冒险的心。
况且,他也对这佛门法器的水中镜感到兴趣,想要一探究竟,到底是否果真如传闻中的那样。
而所谓的传闻,实质就是江玉书从前在原着小说中所看见的桥段描写。
只不过在原作描述中,进入水中镜的并非是自己,而是谢妍。
因为自己身负重伤,同时心脉受损,恐命不久矣,若是想要续命,倒是有续命丹可以用,但丹药的威力越是到后,效果也就越发微乎其微,就像是吃药一样产生了抗药性。
而真正能够修复受损心脉,同时让自己能够如往常一样修行的灵丹妙药或是法器,便是佛门之中的“九转莲子”。
九转莲子是由九转金莲所孕育而出。
只是这九转莲子并不像普通莲子那般得来容易,每年一到夏季便可采摘。
毕竟也是佛门之中的东西,同时又有着天地灵气进行养育,因此这九转金莲每五百年才会孕育出一颗九转莲子。
佛门存在世间已有将近三千年,如今佛门中现存的九转莲子不过只有两颗,若非必要的时候绝对不会动用。
再加上它的重要性与珍贵性,因此平日之中都是由修为高深的佛门弟子以及长老守护,以防有心怀不轨之徒想要前来盗走九转莲子。
谢妍原本也是想要盗走九转莲子的,可最后以失败告终。
当时的谢妍,虽说已有了出窍中期的实力,但在其他修士最低都是出窍巅峰以上修为的前提下如何以一敌众?而且又如何在相差如此悬殊的情况下获得胜利?
不过……
好在最终,佛门之中的某位住持听谢妍说起了自己想要盗走九转莲子的目的是什么,或许是出于感动,也或许因为有女主角光环的缘故,那名主持便开口说自己可以给谢妍一颗九转莲子,但有一个前提——
要谢妍能够从水中镜内安然无恙的走出来,证明自己没有杂念,同时灵台清明。
否则自己非但不会将九转莲子交给谢妍,还会追究她以及她所在宗门的责任。
而那名住持,正是如今江玉书遇见的了忘。
因为自己现在身处的世界与原本世界有所不同,再加上也有魔改这个玩意儿出现,既然除了时间线出现偏差以外,就连原本应该走上某个轨道上的人也偏离了原本的方向。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蝴蝶效应了。
当时谢妍在水中镜内到底遇见了什么,原着之中并没有清晰的描述。
只是用三言两语简单概括,那就是——
[所谓人的一生便是由喜怒哀乐开始,而人的贪嗔痴也是从这一刻开始产生。
但究竟是人性本善还是人性本恶,这个答案其实无需争辩,因为每个人的善恶从生来便有所注定。
只要坚定的望着自己出生时所注定的道路去走,便可以获得最终的幸福,反之所面对的便是无尽痛苦的深渊。]
当时,瞧着这番话自己并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觉得是在故弄玄虚。
但如今所面对时……
仔细想想,或许可以从中找到答案。
那就是:坚定的朝着一条路走,一条路走到黑,就可以安然无恙的从水中境内出来,反之便会受到水中镜的影响,被迫获得一些负面效果。
思及于此,收回思绪的江玉书便径直朝着水中镜走去。
他的步伐跟平常没有任何区别,仿佛所有的道路能够一眼瞧清,一点也不担心自己在进入水中镜后是否会一脚踏入悬崖,或是一脚走上断桥。
要知道,水中镜的世界如何就连使用者自己也不能操控,因为其中的一切都是随机的,具有不确定性。
但……
正是这样才有意思,不是吗?
见着江玉书已经走进了水中镜内,附近的了忘没有再继续观望下去,也径直朝着水中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