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从前接到公共任务,去到南疆支援时南疆圣女送给自己的离别礼物。
不过,让宋雨安误会它的作用也挺好,至少能安分一段时间。
免得又来惹是生非,或是轻举妄动。
“自然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发觉了……只是当时,我还以为宋师妹发现了而已,便没有多言。”
“话题便到这里,宋师妹请自便吧。”
江玉书自顾自结束了话题,找了个去掌门的借口便就此离开。
不过……
实则也算不上是借口。
自己的确是要前去找掌门来着,将秦红妙一事告知于他。
……
已是过了早会议事的时间。
如今,掌门待在自己起居的书房内,正在办理堆积如山的公务。
江玉书没有傻傻等待。
得到点头后,就开始说起了大致的起因与经过,以及最终的结果是什么。
类似的情节发展他早已从谢妍口中得知,此番不过是走个流程而已。
况且,秦红妙也并未对宗门造成什么大损失,倒是个人财务等有所受损,因此掌门便将这件事全权交给了江玉书自行负责与解决。
这样简单交代之后,手持朱笔的掌门停顿了一下。
低着头,状似不经意地问了句:
“玉书觉得,我那友人的孩子……也就珊珊这孩子如何?”
珊珊?
卢珊珊?
江玉书一听名字,脑海中瞬间就浮现出对应的面孔。
只是不清楚掌门忽然问出这样的话,到底只是单纯想要知晓关于卢珊珊的情况,还是别有他意。
面对这种未知情况,最好的方法便是行中庸之道——
“卢姑娘心地良善但可惜涉世未深,虽聪慧有余却也易不知变通;人因年少无畏,不知进退有度……但总的来说,卢姑娘未来可有大为。”
听完江玉书一番评价,掌门并未做任何明显表情。
只是微微颔首轻“嗯”了一声。
轻嗯一声后,便继续提笔批着公务,半晌后方才重新抬头望向他。
“看来,你对珊珊这孩子评价倒是挺高。”
“?”
“玉书啊……”
“掌门,我在。”
“你与谢妍这桩婚约,又是如何看待的?”
掌门一脸郑重地看着他。
闻言,江玉书自然如实回答:
“常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桩婚约乃是掌门亲自所指,也算是师命了。”
“师命难为,对吧?看来这桩婚约,玉书你并不满意。”
“……玉书从未如此说过。”
江玉书作揖解释。
心中腹议了一句:老狐狸,脑瓜子转得挺快。
“罢了,你不必如此惊慌,我并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何况你之所以会与谢妍指婚,不过是因为——罢了!往事就让它过去,莫要再提。”
“?”
不是你自己主动提的?
等等……该不会,又是你哪段风流韵事吧?
嘶!
这谢父头顶,或许能养羊了!
八卦是人的天性,江玉书自然没能例外。
正当他心中暗自猜测之际,掌门忽然一转话锋——
“对了玉书,昨日你家中寄来了信件,说是希望你回去看看,不知你意下如何?”
“你若不愿,自然不会勉强。”
“只是……希望那些不快的过往,不会成为你修行路上的阻碍,影响了你的飞升之路;要知道,你可是被宗门各大掌门都寄予厚望的弟子。”
话语中的潜台词不言而喻。
比起单纯回去看看,或许掌门更希望的是自己回去后,了却尘世的一切,以免那些血缘至亲成了牵绊。
从前,飞升修士并不在少数。
似乎只要认真努力,就一定会有所回报与结果。
但如今的修真界,寻常人家的弟子即便再怎么努力或是有天赋,一生之中的天花板早已被注定。
只有家世不错或是显赫的孩子,才能拥有更多机缘与巧遇。
飞升的可能也大大提升。
这样的注定,让鸿沟越来越大,到了如今更是成为无法跨越——掌门恰巧就是这样的例子。
无数次参悟都没有任何反应,哪怕一丝一毫。
一直卡在合体巅峰境界,似乎……果真成了他的巅峰。
或许,他希望自己能成功飞升,然后问问上界的那群人,为何会如此?
难道寻常人家的修士,注定一辈子都无法触碰到顶端吗?
为何要改变原有的规则,制定如今这样的规则?
——这一切,不过只是江玉书的猜想。
至于掌门心中到底如何所想,他并不清楚,也不想清楚。
毕竟,无论飞升与否都是自己的事,与旁人无关。
他不希望旁人的决定影响了自身。
不过……
回去,自然是要回去的。
一直推说“繁忙无空”并非是解决的最好方式,说不定还会被某些讨厌之人认为是在逃避。
“劳请掌门回信,便说——三日后,玉书自会‘归家’。”
江玉书恭敬作揖,眼底却划过一抹暗色。
不知回去后……
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怎样的鸿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