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凌亦痛苦道,“本和我们一样发热过后已经快好了,可中途突然反复,就又越来越严重了,换了几个大夫也瞧不出什么来,一直在按风寒在治。”
李知玥心中咯噔一下,心中有些疑虑,她轻声道,“亦哥儿,虽然我不该怀疑,但……崔伯母的药,是谁在熬?”
崔凌亦猛地转头,红着眼睛看向李知玥。
“我……我也只是随口一问……”
“是祖母送来的钱姨娘一直在熬药……”
“她已经怀有身孕,母亲本不想让她这么操劳,可她坚持要侍奉母亲……”
“不是她”
李知玥摇摇头,她熬药,她做手脚的可能反而更小。
而且作为一个汴京送来的小妾,心中肯定也知道,像崔伯母这样温柔的当家主母,小妾跟着才又好日子过。
若害死,崔大人另娶一个厉害的回来,估计日子过的还不如现在。
所以她心中是怀疑那个府城赐下来的妾室的。
崔凌亦已经明白了,他打算马上就去查。
这时就见白翠慌张的到前院去喊人。
原来是崔伯母突然间病情突然加重了。
崔家乱成了一锅粥,张氏心情沉重的带着姐妹二人回了府,到家就挥挥手让姐妹二人回房休息。
“崔伯母应该没事吧?”李知秋不确定的问。
“肯定会没事的。”李知玥喃喃道。
然而次日一早,就有崔家人前来报丧,崔伯母于夜里去世。
张氏带着两姐妹匆匆到了崔家,由于去世的是当家主母,这丧事,崔大人就拜托给了张氏帮忙主持。
李知玥顾不得这其中的怪异,她着急的去找崔凌亦。
灵堂上,崔凌亦跪的笔直,周围小厮苦劝着,“公子,好歹喝一口水吧?”
李知玥走过去,轻轻跪在崔凌亦身边,伸手握住他一只手,“你这样,应该不是伯母想看到的,想必她走之前,希望你以后能好好的。”
崔凌亦僵硬的转过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声音嘶哑,“母亲她说她知道……她知道那药……有问题……为什么?为什么?”
李知玥身形一震,什么事情会让一个人甘愿去死?
是心死,哀莫大于心死,这个世界的女人完全依附于男人生活,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掏心掏肺,而那个男人辜负她的时候,心应该就已经死了。
她只能安慰崔凌亦,“也许离开她能够开心一点吧。”
崔凌亦终于痛哭出声,他哭的撕心裂肺,几度晕厥。
张氏听说了,连忙喊了大夫,硬是给他施针,让他睡了一觉。
另外一边,刚刚痛失爱妻的崔父满脸的怒容,他不敢相信,竟然是小妾害死的发妻。
若不是亦哥儿硬是找人查,他还不知道,一个小小的妾室竟敢有如此险恶之心。
李成远和张氏满脸尴尬,看着崔父处理了那下毒的小妾,本来这崔家的事和他们也没多大关系。
可就在崔夫人去世之前,求到张氏头上,想要与李家结为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