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声太过悲伤，让他根本无法忽略。
“江墨......”
这似乎是顾晚舟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她声音微微发颤，却仍然还在拼命维持表面的镇定。
一双漂亮的狐狸眼笼罩在雾气之中，长睫扑朔颤抖着，“江墨，对不起......我有点急事......能不能......”
顾晚舟心乱如麻，脑海中错综复杂的画面相互缠绕纠葛。
一会儿是原主和奶奶在一起的那些回忆，一会儿又是顾父和顾母被扑倒在丧尸群中时血流成河的画面。
江墨下颌紧绷，眸间一片暗色。
他，听不到顾晚舟的心声了。
“走。”
江墨一把攥住了顾晚舟的手腕，顺手将椅背上的西服外套取下。
顾晚舟的泪水还在止不住地下落，喉咙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似的，只得像个无助的木偶一样任由江墨牵着她。
刚刚走到电梯口，助理小杨就急急忙忙迎了过来，
“江老师，顾晚舟，你们这是去哪里？咱们节目还没有录完啊！”
江墨面上一片冷色，睨了他一眼，薄唇微启：“顾小姐有点急事，我送她去，出了什么问题我来负责。”
电梯门开了。
江墨丢下这句话后便拉着顾晚舟走了进去。
徒留小杨一脸懵逼的站在原地。
心有余悸地望着紧紧阖上的电梯门，好半晌都未缓过神来。
江墨方才的眼神几乎没有一丝丝的温度，让人只要看上一眼就觉得后颈发凉。
小杨近乎梦呓般呢喃道：“我是不是眼瞎了......刚才那个是江老师吗？？？？”
江墨就这样带着失魂落魄的顾晚舟一路上了车，打开手机问她具体的位置。
顾晚舟终于回过神来，不禁觉得有些抱歉。
这不过是她自己的私事，结果不光中断了江墨的工作，甚至还要麻烦人家开车送她去。
可事出紧急，这个地方也实在无法快速打到车。
她也就没再矫情，报上了医院的地址。
城东医院位于A市近郊区的一片老城区，距离有点远。
江墨便抿紧了唇，沉声说了句：“系好安全带。”
而后便猛然踩下油门。
原本需要半个小时的车程，江墨竟然只用了十五分钟。
顾晚舟看见医院大门的那一刻，便急得不行，飞速解开安全带冲了下去。
没跑出去几步，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生生顿住了脚步。
她转头跑了回来，眼角红意仍旧未褪，扒着车窗道：“江......江墨，对不起！还有，谢谢！真的谢谢！麻烦你了，你快点回去吧！”
说完了这些，她便头也不回地再次奔向了医院。
顾晚舟离开后过了很久很久。
那辆低调的黑色梅赛德斯仍然停在原地。
一片沉寂中，江墨忽然低低笑出声来。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整天的沉闷和疲惫在这一刻好像尽数褪去。
他想起顾晚舟被泪水浸湿的双眸，抿紧了唇。
她是个表里不一的人，某种程度上来讲和他很像。
像是外面罩了层厚厚的玻璃壳子，没有人能轻易靠近、亦或是触碰。
可就在刚才，他却感觉顾晚舟外面那层玻璃壳子在他面前裂开了一角。
那点缝隙下，真实的她，原来也有这样脆弱的一面。
江墨莫名觉得心情很好，懒散地靠在座椅上，拨通了一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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