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说他们的身份,他们和一帮子文人墨客也没啥区别。
张仑与哥们儿们一起酒足饭饱、最重要的是过完了大脑多巴胺的瘾后,就该开始下一项活动了——听曲。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坐在上次王资所坐的最好的厢房内,却没有任何一个姑娘进来给众人弹曲。
“什么情况!这是看不起我张仑吗?”张仑面色苍白却满眼通红的吼道。
换做往常,张仑定然在闻风阁内做不出如此“不雅”的举动,英国公的教育也不容许他的嫡长孙做出这种事情。
可今日的张仑可是食用过助力散的人,思维早已不再和往常一样。
现在张仑只想寻求能解决雄性激素系列药物带来的生殖欲望的人。
张仑觉得现在只有像小叔一样拿下一个头牌才配得上自己。
除了张仑外,其他的几个勋贵子弟的精神状态也大差不差,都是神经高度亢奋的状态。
“各位爷,我们这些贱人哪敢做出爷您说的那种行为呢?”一个老鸨子听龟公说张仑等人的不满后,就急忙赶来厢房内向张仑赔罪。
别说闻风阁的老鸨子龟公了,就算是刘瑾今天在张仑面前,也得好声好气陪笑。
国公可不是文臣那些软蛋,他们都是掌控大明京师、边境安全的掌权人。
哪怕是如今兵部逐渐从勋贵手中不断夺权,勋贵、特别是永乐勋贵也不是刘瑾惹得起的。
“那为何这么久了,连个姑娘都没有!”张仑今日可不再那么好说话了,今日的事情实在是太丢脸了。
自己以及身边的哥们都是各个国公府的嫡子,结果今天吃完饭了,都没有一个姑娘给他们助兴,这说出也太丢脸了吧。
“你是看不起我们吗?”又一个永乐国公嫡孙指了指往日里头牌弹曲的地方说道。“怎么这么久都没有个屏风进来?”
一说屏风,那就是头牌弹曲才有的东西,老鸨子当然也知道这些勋贵子弟是什么意思——就是缺个头牌来给他们助兴。
“各位爷有所不知,今日咱闻风阁八个勉强能入各位眼的姑娘,都身体抱恙,属实是没办法给各位爷调解风情。”老鸨子嘴上解释着情况,脸上也是满脸的抱歉的表情,心里则是苦的不行。
首先是今日梅兰竹菊、春夏秋冬八个头牌是真的有三名来了月事,这种状态肯定不能出来给顶级的公子爷出来奏曲。
无巧不成书,剩下的五个头牌,都是王大善人的超级仰慕者。
首先,所有的闻风阁姑娘都是出生卑微的贱民或者是食不果腹的流民,
这样的“马匹”来源,才符合人贩子与瘦马培训员的“低成本、广撒网”的扬州瘦马培训原则。
正是因为她们的身世与王资收养的流民相同,所以她们才先天性的就对王资抱有好感,
其中今日没来月事的五位头牌,偏偏是出生最悲惨的五名姑娘。
她们不出来弹曲的原因,就是因为她们已经在心目中认定自己就是王大善人的人了。
上次给王资弹曲的那个冉牡姑娘的身世也是全闻风阁身世最悲惨的姑娘,
悲惨到被饿到身体都分解蛋白质了,才侥幸卖给了杭州的青楼换粮。
自从王大善人上次来过闻风阁后,王大善人对冉牡姑娘的“恶行”就被冉牡姑娘嘴碎的随身姑娘传出去了。
冉牡姑娘的随身姑娘认为王资广问冉牡姑娘身世成长经历、不像其他贵公子一样问冉牡姑娘春花雪月与琴棋书画的行为,就是砸在侮辱闻风阁的顶级头牌,在侮辱冉牡姑娘。
可其他年纪较大的清倌人与红倌人就不这么看待王资对冉牡姑娘的“轻视”行为了。
王大善人进冉牡姑娘闺房“问寒问暖”就不说了,
王大善人还没有和一般色急的贵公子一样在私下场合调戏冉牡姑娘,
而且在王大善人打听出冉牡姑娘的身世后,王大善人又在几日后就多收留了两三万的流民。
这些闻风阁的姑娘们,可不知道王资是靠闻风阁卖淫奇欢合散赚了钱才多收养流民,
在这些姑娘的眼中,王大善人一定是因为得知了冉牡姑娘悲惨经历,才决定多收养流民。
人就是这样的,当认准一个人是好人时,哪怕他拿刀捅你,你也觉得他是有万不得已的正当理由才捅的你。
在这些多重的误会之下,王大善人在一众闻风阁姑娘们心中的形象,又拔高了不少。
在三日前,也就是弘治十八年十月十一,这五个身世最悲惨的头牌与几个清倌人一同联合起来“罢工”了,
罢工也不是彻底罢工,而是非王大善人来的局,她们一律不出来表演。
这些老鸨子当然也不是吃素的,她们有的是手段整治这几个不长眼、自誉清高的清倌人,
可老鸨子不论有什么手段也要在姑娘们的这个劲头过去之后再施展,
如果真的在姑娘们刚联合起来的时候就施展的话,可能会导致这些心高气傲的头牌姑娘们直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就是这么巧,在几位姑娘刚刚口风有些松动,但没完全松动的时候,张仑来了,
张仑这种身份的人早就见识过了八大头牌都有谁,如果来给给位爷唱曲的不是头牌,反而是轻视了张仑等人。
身体还好的头牌都是王大善人的忠实粉丝不肯出场,身体不好的头牌又不能出场,
这些因素共同造成了今日张仑哥几个吃饭没头牌表演的尴尬景象。
这事情是王资不知道,不然王资会直接给这些姑娘们上助力散,用助力散来控制这些姑娘们的思想,强制逼迫这些摇钱树工作。
“各位爷都是京师里一等一的爷,贱人也不敢拿此等的姑娘招呼各位,可八位配给您们助兴的姑娘,今日都身体不适,属实是抱歉了,下次一定让各位爷尽心。”老鸨子只能用最好声好气的口气向众位国公后人道歉。
张仑肯定不满意老鸨子“下次一定”的回答了。
虫精脑上加雄性激素系列药物的影响,让张仑等人彻底失去了往日的“风度”与“理智”,变成了被“下脑”支配的野蛮原始人。
“爷才不管你说什么,今日爷哥们共有八人,你这里也恰好有八个头牌,今日这三楼,爷就要上!”张仑浑身颤抖、双目通红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向厢房外走去。
有张仑的带头,其他几个因为助力散而神志不清的国公之后,也追随着张仑上了三楼。
“还不快去请杜千户来!”老鸨子对一旁的龟公吼道,还打了几下龟公出气。
哪怕是内阁首辅之子,老鸨子都能适当的拦一下对方强闯三楼,
这几个永乐国公嫡子嫡孙,就算刘瑾今天在这里,都不敢强行拦下,只能好声好气的劝,
张仑要是真头铁要上,只有皇家和他们的老爹爷爷能拦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