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朵花也很神奇,一年四季都一直美好的盛开着,从没有枯萎过,而且郑家大少爷还会弹弹琴,有下人曾经好奇的看到过,那朵花居然还会随之而舞动。
于是大家伙都知道,自己家大少爷养了一个精灵。
郑老爷也去看过那朵花,确实很神奇,但终究也只是一朵花而已。
似乎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既然如此,自己儿子喜欢,那就随他去好了,人有点自己的喜好,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不是赌之类的,就没有什么麻烦。
不就是朵神奇的花吗,有啥大不了的,兴许是西域那边的东西呢?谁知道那边有什么。
乔巧刷刷刷拿自己整的铅笔写了几道小学数学题。
随后他放下铅笔。
这朵花十分人性化的将花冠低下,然后一颗布满血丝的眼睛就从其中心睁开,它打量了这些题目片刻,又陷入了长久的思索。
紧接着,它细长的叶片卷起铅笔,也刷刷刷的写出了答案。
乔巧拿起纸张,随后一边摩挲起下巴,一边陷入沉思。
这家伙的答案,不能说是错误,至少也是相差甚远,或者说它压根就无法理解稍稍深刻的数学题,甚至是计算力也极其的低,大抵只能完成十以内的加减法。
稍稍抽象一点的乘除法,它就完全无法理解了。
这个妖邪是乔巧亲自豢养的,从某种程度来说,它并不是根植于泥土中,而是长在乔巧的身上,在乔巧的视线里,这朵花的根就扎在了自己的身上。
盆子里的它,只能说是在凡人肉眼中体现的结果。
这对这朵花来说就很困惑了,乔巧接受它扎根在自己身上寄生,然而它那可怜的思索能力完全无法理解自己看到的一切,这导致它的生长变得一塌糊涂无法收拾。
如果是长在一个普通人的身上,这会儿应该已经获得了不小的进步,至少应该可以让计算力成长到百以内加减法。
它还在想办法理解主宰的视角。
这对它来说是个相当难以逾越的山峰,基本上就相当于刚刚完成新手指导,甚至连村好剑都没有拿到就要直面关底大boss。
想要理解主宰的视线,最基本的就是要有神性,并且神性要突破界限达到“E”。
乔巧的神性是“D++”,神性达到“D”也成为了主宰,可能相较于其他的主宰,他的上限会高很多很多。
每一个阶层都是天堑一般,倒是同阶层里并没有什么不同,就像乔巧和其他主宰本身层次并没有什么差距,差距完全在经验的积累又或者是是否经历过系统性的学习。
主宰之间打生打死是很正常的,但如果说一个没有成为主宰的存在成功击杀了主宰,那会很神奇的一件事情。
除非是本身就接近主宰,或是准主宰,又或者对方这个主宰有问题,不然基本不可能。
生命层次完全不一样。
于是这朵花目前遭遇的情况就是要在获得基本生命前,先越过一堆层次达到主宰。
这朵花就卡在了这致命的一步。
能够分出一部分精力,以主宰的视角去学习数学,对它来说确实是一件相当不容易的事情。
乔巧很无奈,自己居然把一个妖邪给养歪了。
怎么会是呢?
乔巧也是想了很久才明白,妖邪其本身是一种极其低级的生命,它们不寄生,甚至无法确定自己的存在。
有点像病毒,可病毒哪怕不寄生也是存在的,无非是会死罢了。
妖邪不寄生在人身上,那就不存在了。
因此法海才会说,妖邪这种东西可以说是存在,也可以说是不存在的。
这只取决于人类。
乔巧默默的伸出手,触摸到了那朵生长在他身上,已经长得相当庞大的血肉躯体。
直接汲取一个主宰的精神力、能量,有好处,好过头了。
它真实的本体已经有百米多高,别说整个郑家,甚至是小半个城市都完全成了它的所在,普通人压根接触不到这朵花。
而一直也都没有真正有能力的人前来铲除妖邪,大抵也是因为它本身建立在主宰的视线中,没有达到这个层次根本找不到它。
乔巧扯下一块血肉。
下一刻,这朵花那膨胀的血肉就开始崩溃,它明明是那样的庞大,可现在却看起来无比的脆弱。
太虚浮了。
这样再膨胀下去,也没有任何的意义。
片刻,这庞然的血肉就完全灰飞烟灭,只留下一朵和盆子里的花一模一样的花卉。
只是乔巧感觉它多多少少有了长进,变得与以往不太一样了。
如果硬要给个评价,乔巧会给个...神性“H-”的评价。
这点神性,有跟没有一样。
并不能说是从无到有。
至少要达到“G”,才能说是达到了有。
一颗眼珠子从那花朵中滑落,轻轻落在桌上。
乔巧捡起来,眉头微微的皱起。
这颗眼珠...
他驱动能量频率,一股生命气息把这眼珠即将腐朽的趋势给稳住,随后他进一步的将生命能量侵入其中。
良久,乔巧才停止了输入生命能量。
他把玩片刻,随手将这颗眼珠塞入自己的脸颊里。
眼珠子在脸颊的裂缝中活动片刻,显得格外灵动,乔巧也闭上双眼,只有这只眼睛一直存在。
他隐约的看到了一根线。
伸出手,他碰到了这根线,随后,他又拿来那根铅笔,轻轻的触碰。
第一次,没有碰到,乔巧身体正了正,紧接着,这颗眼珠里留下一滴鲜红的血液,他继续触碰。
仍然没有碰到。
乔巧伸手一招,一滴金黄色的血液落在这颗眼珠上。
他猛地用铅笔划拉那根丝线。
‘噗嗤——’
与此同时,郑老爷豢养的鹦鹉顿时悄无声息的从架子上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