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沉璃有些无奈，几次欲言又止想要对战煜沉讲实话，话到嘴边，她又失去了勇气。
伤口被血淋淋地撕开，她自己也知道有多难看，也知道有多难堪。
八年了，她以为那些梦魇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直到她回国前，在A国与江砚偶然的重逢，她才知道，她的伤口只是结痂了，并不是结成疤痕了。
还是会有人用轻松熟稔漫不经心地语气，轻而易举的将她的又撕得血肉模糊。
洛玉棠盯着忙前忙后紧张洛沉璃的战煜沉，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沉璃，你先躺着休息一下，我和煜沉去给你买点吃的。”
战煜沉不满地看向洛玉棠，最后还是跟着洛玉棠走出了病房。
往走廊靠窗户的一侧走了几步，战煜沉回头望着洛沉璃住的病房，“什么事？快点讲。”
洛玉棠叹了口气，“你有调查过沉璃吗？”
战煜沉视线没有动，淡声回洛玉棠的话，“嗯，调查过她的喜好。”
洛玉棠：“我是说她来北城之前，有调查过吗？”
战煜沉收回视线，定定地望向洛玉棠白皙清俊的脸，“没有，与她晕倒有关系吗？”
没有关系的话，他急着回去陪她。
刚刚真的吓着他了，她面色现在还白的跟白纸似的。
洛玉棠叹了口气，嘴唇阖动，下了好大的决心道，“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我只听爷爷说过一点点，说她吃了很多苦，让我好好善待她。”
战煜沉冷冽的眉头皱起，黑眸眯起，“说过什么？据我所知，沉璃母亲家在南城也算数一数二的大家族。”
洛玉棠盯着战煜沉，“两家之间有点龌龊事，不方便外人知道。具体我不清楚事什么，爷爷也只跟我讲了关于沉璃的一件事。反正我听了之后看见沉璃就会忍不住心疼她。”
战煜沉面色阴郁深沉了起来，“说重点！”
洛玉棠又叹了口气，“老爷子说沉璃六岁开始便一个人住在她外公家偏院的阁楼，一个大人进去直不起腰的阁楼里，屋顶是三角形的，只有一扇扁平的小小窗户。
他去南城接她的时候，她正安静地从阁楼的窗户看窗外的风景，不像个孩子，像个看破尘俗的垂暮之人。
阁楼里面有一个很矮的柜子，没有其它任何家具。
很多的书本整齐的堆在房间里，旁边是她叠好的整整齐齐的衣服。
一床破旧的被子，她铺一半盖一半。
沉璃从六岁到十五岁，睡的一直都是地板。”
讲到这里洛玉棠还是忍不住红了眼，声音也带着几分哽咽，“爷爷说要带她走的时候，她甚至没有问爷爷是谁？也没有问要接她去哪里？只跟爷爷提了一个条件。”
战煜沉黝黑的眸子一寸一寸地幽暗了下去，“什么条件？”
心像是被细密的长针反复扎着，痛感蔓延至了他的四肢百骸。
怪不得她对长久的感情没有信心，也不相信感情是长久的，因为没有人给过她这些。
她的小璃儿到底经历了什么？让她对一切都不抱期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