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在场之人，不过如此
惨！
惨！惨！惨！
乾元城的空无一人，姜昊幻境诡域展现的终结，远不及九霄仙境的触目惊心！
一个个强横的仙人陨落，尸体留存数千年不变，述说着当日的惨烈！
他们代表着圣人之下的最强修行者，却在天变面前，毫无抵抗力。
天帝驾崩，如来圆寂，大罗道祖羽化，建木枯寂，龙祖伏目，凤祖折翅……
李序看得心中发凉。
好似自己成了其中一员。
幽幽一叹，抛去悲凉的心绪，继续看向上方。
九霄，实则只剩下六霄，最上面的三霄俱已在当年圣人大战中毁灭。
目之所及，空荡荡的一片，孤寂，苍凉。
数百万里的范围，偶有少许侥幸幸存的三霄碎片漂浮半空，亦或是至宝的碎片。
拂尘、宝树、阴阳幡、开天斧……
每一件碎片都有着巨大的来历。
在这荒凉的景象中，穿越了不知多久，灵魂视角终于来到九霄之外，真正的天穹。
只见天穹之上，霍然一个巨型的窟窿。
真正的天塌了！
般若祭道，崩坏了世界！
天穹之外，吹来毁灭的风！
李序看见毁灭之风暴里，巨型窟窿中，数道逝去的身影在其中沉浮。
有佛陀，有仙帝，亦有大罗道祖，妖祖！
他们大抵是在做最后的挽救，试图补天。
如果是想逃出世界，以他们的修为，应能逃出窟窿，就算是死，也会死在窟窿之外，李序不会看见他们的尸体。
世界如鸡卵，鸡卵最外层的壳破碎了一个洞，可想而知，里面的蛋清和蛋黄是多么的危险。
咔咔咔！
狂暴的毁灭之风中，李序感知到清晰的咔咔声。
他看见了世界的法则显现，阻挡在巨型窟窿前，不住的有法则碎片脱落，飘向下方的人世间。
李序终于明白，为何近些年诡异诞生的速度越来越快，诞生的难度越来越低。
因为世界脱落的法则碎片越来越多。
而且人类生存的范围越来越小。
两者共同作用下，就促使诡异急剧增加。
世界的法则在被般若祭掉一部分后，本身不全，难以抵挡巨型窟窿带来的破坏。
紧接着，李序意识到一个事实！
世界意识没有报复人类。
他只报复了当时的修行时代，断绝了修行时代的基础，杜绝修行者再度祭道伤害他的可能。
他向人世间投下法则碎片，只是希望借助世界上仅存的智慧种族，滋养法则碎片。
等到掌握法则碎片的人死去，这些成长的法则碎片回归天地，就会让世界慢慢的恢复。
这是世界的自愈方针！
但是，从一开始，这一方针就跑偏了。
兴许是世界法则不完整，世界意识沉沦，难以完全掌控一切，兴许是毁灭之风的吹拂，让法则碎片沾染了毁灭的气息。
世界法则碎片落到人世间，融合了怨念、不甘、仇恨等负面情绪，形成诡物。
即使是借助杀戮修行，法则碎片得到成长，却也不会回归天地。
天地间的诡物愈来愈多，神诡诡异遍地都是，世界却迎不来救赎，反而越来越残破，越来越虚弱。
假如人类最后的疆域真的覆灭了，薪火的腐海变虫退路也好，道门的流浪洞天也罢，只能是苟延残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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