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泥带水?”奥田伊瑠衣看安心院真点头同意,便伸手指向了天空,“其实青龙剑并不是拖泥带水,而是连绵不绝。前势刚发,后势已生。
“伱看它的剑意叫【角亢贯斗】,角宿和亢宿是青龙七宿的前两宿,也都是龙形。可为什么不是‘角宿贯斗’呢?角和亢只有同时存在,才有意义。
“假如我们把这两种剑意比成上天,【金灵泽世】就是要在心中憋出一股劲,奋力一发,就要一跃登天;【角亢贯斗】则是一步上不去不要紧,两步、四步、八步……只要坚持不懈,就总能登天。”
“那朱雀剑和玄武剑呢?”安心院真忍不住问道。
“青龙剑还没学会,就又想着其他的啦?”奥田伊瑠衣试图鼓起脸吓唬安心院真,可惜非但吓不住人,反倒让她看起来更加可爱,“朱雀本来就不用登天啊,人家会飞的。至于玄武……”
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合适的形容,索性推倒重来,“刚才的比喻只适用于青龙白虎这两部剑术,跟朱雀玄武无关啦!而且你如果真的想学其他两部剑术,起码也要学一下《黄庭经》【六甲法】这类道门的修行法,不然学了也是白学!”
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安心院真就全神贯注的练习青龙剑的六势,基本上剑就拿在手里没放下来过。好在酒店方对于这种武疯子早就见得多了,还很贴心的来问要不要购买人身险和意外伤害险,被秋月千夜婉拒了。
三天之后,一行人拿着申请,登上火车,进入了大分,目的地则是大分宇佐市的安心院町。
——没错,时至今日,这片土地依然还叫“安心院”,安心院家依然是这一小片土地的实际掌控者。
由于没有火车直达,一行人改为乘坐汽车前往。然而途中却突然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连道路都不好走了。汽车只好就近找了间镇子停靠,将一行人暂且放在了民宿旅馆中。
“这样的暴雨通常也就只下一天。”枪间美乃实宽慰道,“大分这里台风没有那么多,应该耽误不了太多时间。”
安心院真轻轻摇了摇头,他比谁都要看得清楚,天上分明有一尊神只正在呼风唤雨。
“老师,我看见了……”
“那是八幡神。”奥田伊瑠衣蹲在壁炉边上,头也不回地说道,“改变天气本来就是宇佐神宫的拿手好戏,只需要十几个人就能掀起一场暴风雨,阻拦一整支军队的行进。当年震旦在三韩与帝国交手的时候,甚至一口气出动了上千名修行者,在太平洋上掀起了一场长达三年的风暴。除了五艘方舟之外,帝国没有任何办法将哪怕一艘船、一个人、一粒米送进三韩。”
听着震旦的战争事例,安心院真不由得心驰神往。在此之前,他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气象战能打到这种地步。不过眼下他还是必须关心一些其他问题:“既然有这样强的法术,宇佐神宫为什么被排除出了神道八色?”
“还不是因为你们佛教嘛。”奥田伊瑠衣叹息道,“当年只有八幡神社拥有这种战略性能力,神道式法里面甚至专门规定,只有宇佐、大神两家的人才能担任八幡神社的神主。但是佛教的到来却让改变天气的能力可以稳定训练获得,那上面还留着他们干嘛?更不要说他们家的血脉神通麻烦的要死,换我我也不想留着。”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我也不会气象相关的法术啊。”安心院真不仅也叹息了一声,“佛经里倒是有很多高僧念了一篇经文就风平浪静的故事,真要是有这么灵,我念一百遍都行。”
“别人念经有用,是因为找对了症结,跟遍数关系不大。”奥田伊瑠衣说道,“作为瀛洲的本土宗教,神道教的法术都和土地息息相关。你说你能看到八幡神,那就朝着八幡神的方向走,一定能找到举行仪式的场地。只要你破坏了场地,阻断了地脉,法术也就破了。”
“万一宇佐神宫的人还留在场地附近,岂不是很危险?”枪间美乃实当即取出短枪,一副要同去的模样,去被奥田伊瑠衣拦住了。
“没有【金刚身】,你走不到那附近的。不过你放心好了,这样大的风雨,就算宇佐神宫的人也不可能还留得住。”
“既然如此,请允许我一起同行。”秋月千夜站了出来,“我有【金刚那罗延身】,可以肩负起保护真大人的责任。”
看着身体挺得笔直的秋月千夜,奥田伊瑠衣终于点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