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开自己的肚子到底有多疼?在场的人都没法想象,但他们几乎都听说过,据说有人切腹后足足疼了两个小时都还没死……
“那怎么行?”有人义愤填膺道,“要走一起走!”
“对!我们同时分散逃,他们也未必能抓得到!”
话虽然这样说,但所有人的心里都清楚,作为已经注册过的极道组员,他们无论去任何县都一定会第一时间被盯上。像极道这种乡土性极强的组织,去了人生地不熟的异乡更是寸步难行。
想要在异乡重新生存下去,就必须要有足够实力的人带头!若头和舍弟头都已经被抓,大家只有紧抱组长不放才有活路!
大里千束用力抹了一把眼睛,仿佛也被感动到了。他取出一瓶酒,拔出肋差,割破手指,将血滴入瓶中:“既然如此,大家一起喝了这瓶酒,一起出发!今夜过后,我们永远是兄弟!”
组员们纷纷接过酒瓶,学着大河剧中轮流品茶的贵族的样子也一人一口,一瓶酒很快就喝完了。不过第二箱、第三箱……很快也被搬了出来,每人身边都放着好几瓶,红光满面的讨论着未来的生活。
去了外地还能做什么?高利贷不合适,当然只能卖白面,不然还卖珍珠奶茶不成?用不了两年,咱们组就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了。
若头和舍弟头都被抓了,我觉得我就挺适合做舍弟头的。什么?我不行?我去年才捅死了四个人,还对大哥忠心耿耿,连这只手都可以不要,为什么不行?
一名组员亮出胳膊,用肋差剁下了左手。他的刀法并没有他吹嘘的那样好,连剁了三下才砍掉。他得意洋洋的将断口绕着圈展示给所有人看,就像展示勋章一样。
他的举动立刻点燃了所有人的热情,大家纷纷效仿起他的举动:你剁一只手,我就砍一条小臂;你卸一条膀子,我就下一条大腿……每个人都沉浸在对未来的憧憬中。他们的热情和欢乐相互纠缠、蒸腾、盘旋,在上空流动成扭曲的色彩。
大里千束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拨通电话:“我已经按你说的让他们都喝下了血酒,这样应该足够我逃掉了吧?”
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一个完全听不出任何特征的声音:“大里君,你这些年是向我奉纳了不少钱,也从我这里得到了【形代术】。但是你真的觉得,你很了解修行吗?
“你的想法很好,得罪了安心院家也不要紧,乘船出海去震旦就好。可是你凭什么觉得,你能走出公海呢?哦,你根本不知道一位【远行地】的修行者就可以用意识锁定他人,在公海直接击沉伱坐的船,对吧?谁让你买不到哪怕一本修行相关的书籍呢?”
“我已经将兄弟们都献祭了……”大里千束强撑着气势,最终还是颓然的低下了头,“我不能死……我还没练成【紧那罗王棍】,我还没成为修行者……”
“打开【送子箱】。”
看着那只写着“御有心丹朱大明神”的箱子,大里千束畏惧的迟迟不敢伸出手,但还是在重压下破罐子破摔的打开了箱子。箱中几乎空空如也,只有一枚晶莹剔透的红色药丸宛如活物一般,到处滚来滚去。
“大里君,如果你不给我打这个电话,仅仅只是让手下的人作为形代就逃跑,势必走不出萨摩半步,这就是你的福报。想要活命,你至少要有足够的力量,能给你力量的只有神。吃下药丸,直面你的命运!”
大里千束对着箱子上的神位鞠了一躬,双眼紧闭,毅然决然地吃下了红色药丸。
这时,他的身后传来了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