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头竟然有这么大的面子?”
苏白闻言很是惊讶。
“贺夫子有季真先生遗风,诗才、书法皆为上品,曾经名动白玉京,乃当世一流的风流人物,深受文坛景仰。”
薛韶容的回答,直接令苏白目瞪口呆。
所谓季真先生,其实就是指“四明狂客”贺知章。
这位贺金龟的老祖宗,诗才就不必多说了,连诗仙李白都推崇不已:
“四明有狂客,风流贺季真。”
“镜湖流水漾清波,狂客归舟逸兴多。山阴道士如相见,应写《黄庭》换白鹅。”
而与诗才相比,贺知章在书法之道上的造诣,还要更胜一筹。
“湖山降祉,狂客风流,落笔精绝,芳词寡俦,如春林之绚采,实一望而写忧。”
“(贺知章)每兴酣命笔,好书大字,或三百言,或五百言,诗笔惟命……忽有好处,与造化相争,非人工所到也。”
与造化相争,非人工所到也……文坛给出了如此夸张的溢美之词,足见贺知章的书法境界是何等高明。
在薛韶容这位以书法入道的儒修眼中,贺金龟诗书双绝,有四明狂客遗风,深受文坛景仰。
这与苏白所认识的老酒鬼,根本就扯不上半毛钱关系啊。
可薛韶容却不知道这些。
前往泗州的路上,苏白妙语连珠,时不时还冒出一两句她闻所未闻的绝妙诗句。
她赏心悦目之余,早已认定苏白乃贺金龟的得意门生,其文采风流,甚至隐隐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
如此充分的理由之下,身为儒修的她,暗暗对苏白心生仰慕,自然也就顺理成章了。
天可怜见。
苏白压根就没有当文抄公的想法。
都已经变成妖怪了,谁还会想着靠抄诗扬名啊。
就算真抄,那些优越感十足、喜欢玩文坛圈子的儒修们也不会相信啊。
区区一名狐狸精,出身山野,不学无术,凭什么有如此文采风流?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而掌控了文坛圈子的儒修们只要不承认,就算苏白抄的天花乱坠,也别想获得什么文名。
可任凭苏白怎么解释,薛韶容却只当他是在谦虚。
毕竟诸如“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浩荡离愁白日斜,吟鞭东指即天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这种等级的诗句,如果是旁人所写,她身为儒修,绝对不可能没有听说过。
可苏白却偏偏能随口吟出,而且还不止一次两次,只能说明他谦逊低调,不愿张扬。
“苏白,你文采斐然,妙手天成,这是上天赐给你、同时也是赐给我们大唐的珍宝。”
“伱千万不要因为顾虑自己的妖修身份,而刻意掩藏这份稀世之才。”
薛韶容强忍着羞涩,鼓起勇气直视苏白的眼睛:
“身为贺夫子的门生,你在文坛的根脚绝对称得上根正苗红!”
“跟我走吧,挂剑台诗会马上就开始了,让监军大人看看,我们长安城的文采风流,绝不比【回澜书院】的狂生们差!”
昨晚没有思路,熬夜写到了五点钟,早上只睡了三个小时不到,现在实在扛不住了,第二章才写了一半,明天上午尽量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