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昙拿起了那瓶空了的金疮药瓶,换上了另一瓶药。
“大小姐,救,救我。我错了,是,是二小姐让我去换药的。也是二小姐让我去偷药方。”
杨大夫感到伤口锥心的痛,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配的药,会要了自己的命。
“你放心,你先上路,用不了多久,我就让薛氏母女去陪你。”
白昙看着牢房里的杨大夫痛的在地上直打滚,一点点将自己身上的血肉皮肤全都挠下来。
等到狱卒发现杨大夫时,天已经亮了。
杨大夫浑身血肉模糊,伤口上都露出了森然的白骨。
啊!
一大早,白芷柔惊出一身冷汗。
她做了个噩梦。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大半夜吵吵闹闹的。”
白芷柔恹恹欲睡,拿起杯盏,漱了漱口。
“府里遭贼了,杨大夫偷药被抓走了,听说,他半夜死在了牢里,死相非常恐怖。”
婢女小声道。
白芷柔听得脸色变了变。
“死了?”
薛氏匆匆推门进来,她让婢女先退下。
“柔儿,杨大夫死了。”
“娘,你别惊慌,死了也好,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白芷柔吐出一口气,她是老夫人一手养大的,老夫人说了,为人处事,一定要冷静。
“守什么秘密,杨家的人一口咬定是我们灭的口。杨大夫死后,杨家人说在他的房里发现了封遗信。信里杨大夫说拿了我们好处,去陷害白茉叶母女。杨家的人要我们拿出三万两白银封口,否则,就把那封信送到京兆尹去。”
薛氏早没了昨晚的冷静,她急得团团转。
三万两,她们眼下去哪里找三万两。
白芷柔惊得杯盏脱手落了地。
“那信是真的?”
杨大夫什么时候有那脑子了。
“是真的,我认识,就是杨大夫的笔迹,如假包换。三万两,一时半会的,我去哪里弄三万两,柔儿,你那还有银子不?”
薛氏心知,她们只能花钱消灾。
“我哪还有银子,都填保安堂的窟窿了。”
白芷柔也是坐立难安。
她没想到,杨大夫那死老鬼,临死还给她们捅出了那么大的篓子。
可她总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
杨大夫怎么突然就死了?
“那你快想想法子,你和董菀菀关系亲近,不如问问她?或者是七皇子,你不是说和七皇子关系好,或是找找你师父,他是天医宗的人,总有法子。”
薛氏母女俩在南蔷院里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另一边,北竹院里,紫姨拿起眼前的纸看了看。
纸上,有几行字。
“还真像,和杨大夫的笔迹一模一样。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干脆揭发薛氏母女俩,这俩女人背地里可使了不少手段。”
“我怀疑,薛氏和青云道长有联系,我有个朋友是被青云道长害死的,我想要引他出来,为她报仇。”
白昙随手就将那封信烧了。
薛氏母女真以为,三万两就能搞定杨家人?
这个窟窿真会越来越大,她要让薛氏母女俩往后的日子里,都要担惊受怕。
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薛氏母女一定会联络青云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