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打了一手的好算盘!
“简家嫁女儿,用的是庶女的嫁妆?”
听了简青竹的话,周围宾客们开始窃窃私语:“听说,简伯爵侧室的娘家,曾经是皇商!”
“啧啧!这事若是传到圣上耳中,简侯爷恐怕……呵呵!”
在北越,用女人嫁妆的男人,最是让人不耻,更何况是侵吞,搞不好得摊官司。在座宾客们都是世家贵族,虽后宅难免有些个龌龊,但侵吞他人嫁妆的,还真是少之又少。没人会做这么不体面的事情。
简寻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哆嗦着嘴唇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最后只得忿忿地瞪了李婉一眼。
被戳中痛脚,李婉也不好受,但当着众人的面又不能发作,只得咬牙忍下,虚弱地辩解:“瑶儿的嫁妆都是我亲手置办的。”
林浩脸上顿时热辣辣的。
简青竹的嫁妆在林家这事,他是知道的。但简家都没提出要返还,他自然懒得理会。现在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搞得好像他林家要侵吞嫁妆似的。宣平侯府可丢不起这个人!
感受到众人嘲笑看热闹的目光,林浩觉得从小到大都没这么丢脸过!
“青竹,你的嫁妆我自然不会要,随时可以让人抬回去。”
强撑着保持最后一丝风度,他朝简寻拱拱手,语气尽量平静道:“简伯父,晚辈告辞了!”
说完,他不顾简寻的挽留,转身就走,背影仓惶得好像是在逃命。
简青竹讥讽地勾勾唇角。
就这?
啥也不是!
新郎都走了,宾客们热闹也看了不少,觉得再待下去也不好,便纷纷向简寻告辞。
简寻是袭爵,身上没一点功勋可倚仗,完全是凭着祖宗的荫封过日子。本以为搭上宣平侯府这艘大船,可以风光一下。今日林浩亲自来下聘,更是给足了简寻面子,本想好好的炫耀一把,不成想被简青竹给搅和了,还让人看了笑话。
他怒不可遏,上前一步,扯住简青竹的胳膊,咬牙切齿地骂道:“不要脸的东西!你怎么还有脸回来?!你被山贼……就应该死在外面!免得丢了简家的脸面!”
“父亲当真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简青竹目光灼灼,语气似笑非笑:“我怎么样无所谓,但是影响到简家或是您……”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微微勾了勾唇,露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笑意。
不少宾客闻声朝他们看过来,简寻下意识闭上了嘴,抓着简青竹胳膊的手狠狠收紧,一副要将人生吞活剥的模样。
简青竹挑衅地挑了下眉,打了个哈欠,使了个巧劲挣脱他的手,“我累了,先去休息,您自便吧。”
说完,也不理会简寻夫妇俩扭曲脸色,径自出了正厅。
凭着原主的记忆,简青竹很快找到母女俩居住的偏院。
院子偏僻简陋,到处长满了杂草,里面连个伺候的小厮丫鬟都没有。
推开破旧的大门,简青竹刚走到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还有小春那带着哭腔的声音。
“夫人!您别难过了!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啊!小姐,小姐她一定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