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结仇曹操还有袁家兄弟,昔年在洛阳明明曾互相把酒言欢到今日却不得不刀兵相向,说来也是讽刺。
当然,不去招惹袁术,这可不是荀幽他自己可以做主的。
新遭大败士气正值低糜的曹军大营,平日极其克制的曹操此刻也很难挤出好脸色,三百盾甲兵乃是他与曹仁共同结晶,打算拿来应付刘备麾下的两支精军,更是耗费了他手里的不少财资才堪堪装配三百人的大盾武器。
今日在宿卫虎骑的铁蹄碾压之下尽数化作泡影,他还没有心大到如此都不作任何反应。
“当初究竟是何人给我出的馊主意,与刘备军相碰,我那三百盾甲兵死伤过半,过半啊!你们可知那是何等损失,那可是我宰下陶谦脑袋的指望,是我取徐州的倚仗。”曹操大喝道,恨不得将眼里的一切器物都摔个粉碎,眼不见心不烦。
大帐中,不论谋臣还是武官无不低垂脑袋压根不愿在这个时候去触曹操的眉头给自己找骂。
而其中又以曹仁与戏志才把头埋得最低,曹仁作为盾甲兵的统率,不论出于何种缘由,输了就是输了,他难辞其咎;而当初直面青州军这个提议是从戏志才口中提出,宿卫虎骑摆明了是青州的底牌,面色难看的的他也觉得很无奈。
当初在兖州对峙的那一回不作为,这次又因献计兵败,戏志才深知曹操的性子,或许自己日后就要渐渐疏离这片大帐的权利中心了吧。
“你们一个个的这是作什么,我发几句牢骚就把你们吓得一言不发,现在不想想法子,难道我等当真灰溜溜地撤军回到兖州让公达看我等的笑话?”曹操气极反笑,冷静下来的他很清楚发脾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当初打着替父报仇的名头杀至徐州,而今他的处境简直无异于被架在火上烤进退两难。
“主公,虽然此法乃是下下之策,不过眼下咱们不妨祸水东引,将袁术引来徐州让他与刘备对去,凭咱们如今的处境,徐州这趟水搅得越浑对咱们越有利不是吗?”程昱抬起头道,他不是没有更好的计策,只不过凭曹操军现在的底子,似乎也只有祸水东引一条可行了。
“袁术?”曹操念叨着这个名字,脑海中不免想起那个在他看来乃是冢中枯骨的模样,“仲德,此言当真?”
“主公与袁术之间关系虽算不上好,然而徐州这块土地连主公都免不了动心,不怕那袁公路不上当。”程昱肯定道,显得十分自信。
“嗯……”曹操在大帐中来回踱步,既是在权衡利弊,又是在预判时局,“当初我曾劝大将军何进万勿将董卓引入京城,驱虎吞狼之计终究不可取,不料今时我竟也要做起这等事,得亏袁术这无能之辈并非董卓这等狼子野心的贼人,便依仲德此举,待袁术刘备鏖战之机,我等当火中取粟,直捣下邳,砍了陶谦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