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没怎么变啊翼德兄,怎样,我走这一年总给我找了位贤良淑德的嫂子了吧。”荀幽朝着黑脸汉子挤眉弄眼道。
“你小子,怎么净埋汰俺老张,哪壶不开提哪壶,再说了,你都不在,俺怎么好意思成亲?那成语怎么说来着,你不在酒宴上,俺老张的婚礼肯定是黯然失色啊。”张飞挠了挠头,白了荀幽一眼。
黑脸汉子与下了马车的荀幽勾肩搭背着,张飞的余光突然一不小心捕捉到了马车中的那道倩影,一双铜铃般的眼眸瞬间瞪大,趴在荀幽耳畔附近小声道:“你小子果然深藏不露,蔡大儒前不久才举家搬来济南,结果你绕道了荆州一趟反而又带回来这个么个如花似女的姑娘,唉,俺老张比不过大哥二哥,怎么现在连你也比俺老张要先娶上媳妇儿了啊?”
荀幽自然不会去同情唉声叹气的张飞,这家伙以后自然有属于他的福气,不过没娶妻而已,这济南谁不知道他家美娇娘不少,这论金屋藏娇,还得是他的翼德兄。
张飞的到来只是个小插曲,荀幽与他大致介绍了一番单方面认他做大哥的甘宁,还有在涅阳替蔡淳根治九目蛛蛊毒的名医张仲景。
有了一伙大概五十人的兵卒,张仲景一家所乘的那架马车里,这位涅阳名医没浪费时间,捧着卷医书正津津有味地研读着。
他当然没到那种忘我的境界,注意到这一伙各个身强体壮,兵甲俱全的士卒,即便隔着短距离他也能清楚地感受到隐隐散发出的杀伐锐意。
“这便是济南的军卒吗?”张仲景拨开马车的纱帘,忍不住呢喃道:“看来吉乡候所言果真不差,济南纵然没我想象中的那般好,却总比久经战乱的南阳要让人安稳得多。”
这位举家北迁的南阳名医原本忐忑的心情在见到了张飞所率领的这一伙健卒之后,顿时安心了许多,凭一叶可以知秋,能被泰山郡百姓都歌颂传扬,光是这五十人都给他一种天下精兵的既视感,那位刘玄德确实有能力让他安下心开医馆,静下心着书立说。
荀幽不知道张仲景此刻内心的变化,他正忙着与久别不见的张飞插科打诨。
更不用说心里早就痒得不行的甘宁了,如今没了在队伍末端巡视的职责,他自然纵马绕到了张飞身旁,战意昂扬地打量着这位曾于长社战场外,与黄巾军交战中大放异彩的燕人张翼德。
“不群,这小子就是甘兴霸了?”张飞揪着下颌的短须,同样打量着这位目露战意的年轻人。
“不错,兴霸曾是巴郡一带闻风丧胆的锦帆贼首,专门行劫富济贫的义举,他尤善水战,但在陆上也不失为一方好手,弓马娴熟,待去济南入营以后,用不了多久肯定能崭露头角的。”荀幽拍着胸脯道。
尽管荀幽并不喜欢甘宁平日对他的盲目顺从,但对这个白捡来的‘小弟’,他对甘宁的实力还是非常认可的。
“你想与俺老张过过招?”张飞舔了舔嘴唇兴奋道,这种人的性子实在太对他胃口了。
“当然想,而且我听文长说济南还有如关云长、典卫卿几位好手,我都想去见识见识。”甘宁摩挲着腰间的弯刀,迫不及待道。
“哈哈哈……”张飞畅快不已地笑着,他扛着那根愈发锃亮的丈八蛇矛,刮了刮鼻子,道:“好胆识,等回了济南,俺老张肯定陪你打个痛快。”
“不过你要是想去见二哥跟卫卿可没那么简单,一日不打赢俺老张,你就乖乖在军营中做俺的陪练吧。”
荀幽瞥了眼仿佛觉得自己占了便宜,还在傻笑的甘宁,他只是在心中默默替这位便宜‘小弟’祈祷了一番,希望去了济南以后甘宁别被欺负得太惨。
咱们就算陆上打不赢,还是可以试试水战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