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可是他们做了错事，小虎抱有怨气也是应该的？但是你怎么确定他说的是真的呢？”
“而且，十几条人命换来不痛不痒的一顿揍，你觉得这是真的公平吗？”
帝青染语塞，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任暮儿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小玉和小虎的确可怜，两人的做法虽然可以理解但是并不值得提倡。”
“如果因为一个人可怜就可以抹掉他的过错，那么那个王婶不也没有错？”
帝青染低着头，乖乖挨训。
“城南那里是什么样子你不也看见了？那些在外争夺铜板的乞丐里面就有她的丈夫，为的就是让他们家的孩子上学堂。”
“他们不可怜吗？”任暮儿从桌子上拿起一沓纸，“这是白老板关于他们的记载。”
“所以你这次的任务，我的评价是——不合格。”
任暮儿平时的话不是很多，如今板起脸来长篇大论，让帝青染的神经一直紧绷着。
而那“不合格”三个字就好像是最后的审判，一下子抽空了他所有的力气。
含烟有些心疼的看了一眼他，但是也不敢上前安慰，“前辈教训的是，我们一会儿就去收拾了他们。”
“不用了，我都解决了。”
“你们俩好好想想。我说过，让你们自己去看自己去感受。”任暮儿站了起来，深深地看了一眼含烟就离开了。
帝青染翻开那沓纸，上面记载的是一件陈年旧事。
多年前妖兽袭击村子的时候，王叔为了保护妻儿，受了重伤失去了劳动能力。之后王家全靠王婶一人撑着，她一个女人又是做女工又是纺线供着一家吃喝。
王婶被生活压力压得喘不过气来，她和那些刻薄的妇人一样，长舌还爱占小便宜。
这种人说她是个坏人，她也不是坏的彻底，说她是个好人，她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只不过离了她，王家两父子只能靠着乞讨过活了，那王小二也彻底断送了想要上学堂的愿望。
帝青染攥紧了手里的纸，内心很不是滋味儿。
含烟想上前安慰几句，但是想起任暮儿走之前那个警告的眼神，还是没有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