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沉吟一许,指着坛主方才添上去的那个道:“刚发现的?”
“原本没有,刚出现的。”
何雨柱与一大爷二人俱不言语,一个敛眉垂首,一个若有所思。
“原本没有这么多,只是前些日子不知怎的,就凭空冒出了许多来。”坛主补充。
许大茂“啧”一声,“不枉我们等这么久,这娲皇宫当真坐不住了。”顿了顿,指了指坛主标出的几个点之一,冲何雨柱道:“去这个地方查查。”
何雨柱瞅见是荒水果抚凉,一颔首,甫要退下。
许大茂忽又招了招手,“慢着,”说着思量了会儿,“我与你们同去。”
翌日,何雨柱,一大爷,许大茂一行三人,乘着一大爷的龙影,风驰电掣,于傍晚时分到达。
荒水果西侧便是巴颜大漠,其境内也荒凉得很。这里的风似乎要比东州要凌厉许多,黄沙被卷至半空,一丛一丛簇在一起苟延残喘的枯草瑟瑟抖动。
落日余晖毫无阻隔地砸在地上,好比鎏金。
就是这么个地方。一大爷被太阳晒得颇不自在,往何雨柱背后躲了躲,一抬眼,就瞧见城门,于黄沙中显得分外高大——抚凉。时不时地有商队往里边走着。
一大爷盯着城门半晌,觉着有什么地方说不出来得叫人难受,偏头看了看何雨柱与许大茂二人——都没什么反应。
三人先找了住处——天色已晚,不论何事,总得天亮再说。
塞外的夜晚总是很冷的。一大爷先歇息了,何雨柱仍看着地图发怔。斜眼瞥见榻上那人慢慢地用被子把自己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缩作小小的一团,何雨柱失笑——幸亏他还早有准备。
他自乾坤袋中取出件狐皮大氅,盖在小鱼身上。一没留意,手背碰到了小鱼的脸——冰凉冰凉的。一大爷睡得不大沉,碰到热源,直接给抓住了。
何雨柱盯着自己的手,试着抽了抽。
——不放。
再试……
——就是不放。
何雨柱轻叹,一点一点地把一大爷的手掰开。
——这个动静有点儿大了。一大爷迷迷糊糊地把眼睛睁开,便看见何雨柱被头发遮去半边的脸,这人想必也有些累了,眼睛半垂着,瞧见一大爷醒了,好像也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
不过一大爷也不是很清醒就是了,他倒没想着要把何雨柱放走,直接翻了个身,何雨柱被他整个地往里边一带,险些没直接压在一大爷身上,忙不迭地用另只手撑住了床沿,才稳住了。
何雨柱鼻尖碰到了一大爷头发,一大爷头发有股淡淡的味道萦绕着,是他曾在龙门洞府闻过的十分纯正的花木清香,一点儿红尘味都不带。
一大爷身上味道如此,人亦如是。这条鱼不呆,只是整个人都带着股天然。他不是不会掩饰,他不喜欢掩饰,格外纯粹。
他何雨柱游历人间数十载,还不曾见过哪个人如他这般随性。
“上来。”何雨柱听见一大爷如是道。
“嗯?”他以为他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