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静了静心,何雨柱开始暗暗思考。
许大茂的话看似逻辑严密,实际却不如想象中那么牢不可破,就说他自称昨晚亲眼见人将功法放入他房中,为何不在那时便想仙翁禀明?岂不是省了许多气力?
除非那个人特殊到他不敢动,可他心动修为便成了仙翁偌大个庄子的许大茂,仙翁对其想必十分信任,说不定甚至对仙翁有恩,又是什么人能大到连他都不敢动?
而那个大到他也不敢动的人,怎么会亲自去做偷放功法栽赃陷害于他这样的小事,那个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如果是为了功法大可不必。
那目标想必就是他何雨柱自己了。
可……何雨柱想,他进来时用的是云岚的化名,从前在文华门也尽量低调,江湖中见过他的人着实不多,在这庄子中,知晓他身份的也不过是文华门本门弟子。
按理说,他在大多数人眼中不过一个修为不错,但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何须如此大费周折?
莫不成他身份已经暴露?可他素日小心,并不曾露出过什么马脚。
何雨柱没来得及接着想下去,便见棒梗突然化了人形,这时候却不如从前那般稳定,人影十分虚浮,唯一看得清楚的就是他那张苍白脸色。
何雨柱大惊,迅速调出灵气,灵气化实,变作一方装满了水的水缸。棒梗欲言又止地瞧了他一眼,便化了原形,小鱼在缸中,有气无力地一动不动。
何雨柱只觉着整个人的心都给揪起来了,再没空想什么许大茂什么功法,瞧着貌似十分虚弱的小鱼,心急如焚又不知所措。
棒梗起码也有元婴修为,这是什么人能叫他成了这副模样?
半晌,棒梗似乎恢复了些,自缸中出来,变回人形站着,缓缓地调整着呼吸。何雨柱还未来得及说点什么,棒梗便蹦出一句话:“无论如何,尽快离开这里。”
何雨柱见棒梗这模样,早给吓了一跳,原本要动的步子也顿了顿,回首道:“你怎么了?”
棒梗不答,只是喘气。何雨柱瞧他这样子,更没了心思,“到底什么事,慢慢说。”
“慢慢说……你、你就没命了。”
棒梗好容易憋出一句,看样子气得不轻,二话不说,拽了何雨柱的手。何雨柱只觉着眼前一黑,便不知身处何地,但瞧见棒梗的脸色白得发青,不过好歹呼吸是和缓了些。
“如何?”
不想棒梗非但不答,倒反问:“你可知那洞庭仙翁是个什么来头?”
何雨柱一皱眉,“不知……便是我师父,也一样不知。”
“那几个人,就是把你押入暗室的那几个,他们布了一个阵法,你可看出来了?”棒梗放缓了语速,道。见何雨柱颔首,接着说:“那是缚神锁。”
“那是什么?”何雨柱疑惑,他从未听过这个东西。
棒梗微微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又给他自己给压了下去,不曾言语,许久,方道:“你知道也无益。”
何雨柱一个怔忡,全然没料到棒梗竟隐瞒不说,讷讷半晌,同样不语。
棒梗暗暗瞅着他这神色,又是一阵犹豫——按理说不该告知于他,可……瞧着他这模样,竟是无论如何也不愿隐瞒了,但那又是关乎性命的事,如何可以乱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