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洁想必也瞧见了何雨柱,何雨柱凭着修士敏锐的视力,瞧见她一副“一咬牙一跺脚就是他了”的表情,收了武器——一对板斧。
再向前一步——刚刚正同她打斗的那个一身夜行衣的迅速绷紧了身子——又一作揖,道:“还请这位少侠出手相助,日后定有重谢!”
何雨柱一皱眉,他不知道甘洁同那人有什么恩怨,这么贸然地搅和进来……他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不知夫人这是……”
甘洁还未来得及回答,穿夜行衣的那个便跳了出来,“她向你求助,你们定是一伙的,今日我斩草除根,定饶不了你们这群娲皇宫的妖孽!”
说罢不由分说动了手。身手不弱,何雨柱猝不及防,竟被他一掌击中,何雨柱运转灵气化解了七八分的力,仍觉着胸口闷闷地疼。
——不识好歹。何雨柱有些怒了。
一击不成,那人又一次扑过来,何雨柱侧身一避,脚下踏着某种玄妙的步法,转眼便至黑衣人身后,手掌一拍,转瞬之间悠然剑已握在手中,同时提起平日里同许大茂打打杀杀时十二分的注意力。
悠然剑没入那人后心,那人脚下一顿,身体一僵,下意识地一颤。
何雨柱稍稍退后半步,“草菅人命,还欲赶尽杀绝,该杀。”
黑衣人身子往前一倒。何雨柱直觉感到不对劲,未及多想,身子往后一仰,泛着青黑色的一枚飞镖擦着他的鼻尖过去。
钉在墙上。那一小片的墙壁迅速变黑、腐朽、脱落,在地上摔成焦炭色的粉末。
黑衣人倒在地上,脸色青黑,仿佛中毒,兴许早便在口中藏了毒囊。
何雨柱瞧着这人,伸手谈了谈他的鼻息,一皱眉,拎起悠然剑,扔不死心地在他胸口多捅了几下,将头颅割下,才确定这人当真死得不能再死了。
甘洁眉头一蹙,没说什么,倒是他夫君不大接受的模样,“这人都死了,还……”
何雨柱控制灵气消散,悠然剑便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这位兄弟有所不知,这世上有种龟息功,在下曾吃过此法的亏,因此不得不小心行事。”
男人略略将头一点,以示明了,脸上挂起一副谦和的笑,“阁下说的是,是在下大意了。在下周慰宁,江湖人叫我一声‘凌竹君’,这是内子甘洁,随意取了个‘西洱奴’做号。不知这位少侠名号?”
“在下姓云,名岚,无号,在下痴长几岁,若凌竹君不嫌弃,便唤一声‘云兄’,如何?”何雨柱随口报了个假名。
周慰宁一拱手,抿唇一笑,“云兄!”
何雨柱还礼,悄悄打量着周慰宁。
当初在周家庄曾远远地瞧着这人一眼,只觉着这人站在甘洁旁边儿,好似一丛青竹,只觉着有种叫人亲近的清爽温和,想必是个人物,此时与他近距离面对面,却生出了一种莫名的违和感。
何雨柱分神观察过,这对夫妇着实奇怪得很,女子热辣非常,用一对板斧,毫不费力,舞得虎虎生威,整个一个巾帼英雄,男子却是个谦谦君子,使一对蝴蝶刀,下手狠辣,平白带了几分邪气。
这还不是,他笑时不露齿,上齿稍稍咬着下唇,抿着嘴轻笑,眉眼弯弯,显得更有几分额外的温和与真诚。
更怕人的是他那一双眼睛,颜色偏浅,近似于琥珀色,这本没什么,可他笑时,眼睛颜色好像变得更浅了些,甚至呈现出一种璀璨的金色,平白叫人觉着口干舌燥。
像是只修炼成精了的狐狸。
“不知云兄打算到何处去?”
何雨柱还未纠结出个所以然来,便被周慰宁笑吟吟地打断了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