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瞧许大茂。
一进门,何雨柱就觉得气氛有点儿不对劲。
再看,许大茂没骨头似的趴在桌子上,旁边还放着他那壶酒,何雨柱吩咐了伺候他的小师弟不知所措地站在一边,眼睛里还有来不及收敛的怒气和惧意。
何雨柱闻着这股子酒味儿,再看看明显是醉倒了的许大茂——他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这一眨眼的功夫就成这样了。
他看向那个小师弟,小师弟好像窦娥伸冤一般,委委屈屈地指控,“大师兄,你走之后他就不停地喝酒,他那酒那味道,连我也觉着着实烈得吓人,就劝他别喝了,一会儿还要去见掌门呢。可他竟问我,‘为什么见掌门就不能喝酒了’,我听你的,没理会他,给他倒了杯醒酒茶,他倒是瞧瞧就喝了,可才一口就把这茶全泼了,直说难喝,又问我‘你们掌门成天就喝这东西?’我……我着实气不过,就没理他,他就自己喝酒……喝醉了。”
何雨柱失笑——就这点事儿?
不过倒也不能怪他这小师弟,文华门的名字走哪儿都是块金字招牌,像许大茂这样的。
小师弟活这么大想必还没见过,一时间只觉得自家掌门被侮辱了,一时气不过,也是正常,便安慰了几句,将人遣走。
许大茂全无所觉地趴在桌子上。何雨柱看着他只觉得头疼——人成了这幅模样,怎么带去见师父?偏偏自家那位大爷也是等不得的,倒叫他两边为难。
一边又瞧瞧许大茂壶中的酒,好奇地掀开壶盖,这酒香味浓得化不开,好似实质一般,隔了老远都能闻见。
就连修真之人也会喝醉,可这盖子一盖,香味儿就被严严实实地封在壶中,半点儿跑不出来。
如此看来,这酒同这壶都不是凡品。
何雨柱瞧着这睡死了的人,说许大茂是美人绝对没有一点儿水分,皮肤白皙,眉如柳叶,颜色浅浅的,如同雾中远山,愈发衬着没见的朱砂痣艳丽夺目。
眸子狭长,如同狐狸一般,如今闭上了,收敛了几分妖气,唇薄薄的,颜色却格外鲜艳,叫他想起桃花渊飞舞的落花。
这人的呼吸很平稳,似乎一点儿防备也没有。
何雨柱试着推了推他,可还不等手落在他身上,许大茂已经睁开了眼——眸子是深不见底的黑色,却在睁开的一瞬间流出一道红光,一闪即逝。身子骤然绷紧,见着是何雨柱,又缓缓放松下来。
何雨柱的心也跟着一提,心里直骂自己糊涂,这人这么一副模样,竟叫他忘了高人就是高人,无论表面如何放松,实际都是极为灵敏的。若是一不小心,恐怕这人的手已经掐在他脖子上了。
——不禁一阵后怕。
虽说心里是这么想的,何雨柱却仍然挂着一幅老实人的笑,好似对先前一瞬的危机全无所觉,道:“掌门请您上去。”
许大茂稍稍点头,拎着酒壶跟上。
何雨柱开门的时候,叶玄又换上了一副世外高人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老头有多正经,何雨柱却清清楚楚地看见老家伙将眼睛睁了条缝,一下一下地偷瞟着许大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