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尘？”
墨尘抬起头看着月凌霜，嘴角扯动，露出了一个苍凉而疲惫的笑容。
他声音嘶哑道：“对不起，骗了你，即使在十二境以外的梦中，我还是没有勇气去纠正我的错误。是我害苦了你，你可以原谅我吗？”
闻言，月凌霜心底猛然一疼，她摇了摇头，颤抖着双唇。
“你别说话，先休息一会儿，我……我帮你疗伤。”
“不用了。”墨尘拦住她，“我妖核已碎，活不了了。”
月凌霜惊呼：“你疯了？竟然用妖核来造梦！”
“当年没有来救你，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墨尘紧盯着月凌霜，认真的问道。
月凌霜咬了咬唇，咬牙道：“我原谅你了。”
听到月凌霜答原谅了自己，墨尘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抬眸，眼眶湿润的望着月凌霜，眼中含泪，喃喃道：“谢谢你能够原谅我。”
他满足的笑了笑，看向那扇她驻足的窗扉，那里有一束光透进来。
“天亮了，梦该醒了，我也该兑现我的承诺了。”
墨尘淡淡的说着，他抬起自己的手掌，一股黑雾缭绕在上面。
“你要做什么。”月凌霜慌张的喊道。
“砰~~~”
莫寒将手放入自己的心中，掏出一株泛着金光的灵草。
月凌霜惊愕的望着墨尘。
“噗嗤~~”
一口黑血喷溅在她的脸上。
墨尘嘴角噙着微笑。
“赤阳草，其实是我的心，在我决定给你的那刻，我就活不成了。拿去救你的师兄吧，他一定会对你很好的，起码不会像我这样，利用你，欺骗你。”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为什么替我做决定，我不要你的心，我不要！”
月凌霜歇斯底里的哭诉道，她的泪水不断流下，心脏仿佛撕裂般疼痛。
她的确恨过墨尘，可看到他这样，她还是忍不住哭了。
“对不起，本来想送你一场美梦的，我实在是没有力气去控制梦境了，忘了我吧，我就是一个欺骗了你的坏人，你现在有情根了，去找别的爱你的人，一定要幸福啊。”
墨尘艰难的说着，似承受很大的痛苦。模糊了他的衣衫。
他伸出手，想抚摸她的脸颊。他的手指变得冰凉，眼神逐渐涣散。他努力勾起嘴角，说了句：
“对不起……”
说罢，他缓缓闭上双目，嘴边溢出一缕乌黑的血丝。
“墨尘！”
月凌霜悲戚的呼唤，她跪倒在墨尘的身边，泣不成声。
她想伸出双手抱着他，却触碰了一阵冰凉，她的心狠狠的抽痛着。
此时，一阵荧光闪过，她从破碎的梦境中苏醒，怀中抱着墨尘的尸体，旁边放着那株用他性命交换的赤阳草。
季如风看着呆愣的她，嘴唇微动，唤了她一声：“月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