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已极力躲闪,但毕竟不会拳脚功夫,碰上那样的高手,三两下便被抓住打晕了过去。
云岫一双秀气的眉头紧紧皱起,心中止不住地担忧。
露白和李婶怎么样了?追月他们呢?沈莺歌是不是已经发现事情有变了?
正想着,密牢的门忽然被打开,几名黑衣人簇拥着一个锦衣华服的年轻公子走了进来。
来人走到她面前,黑衣人搬来椅子放到他身后。
“呦,云岫姑娘醒了?”
他施施然坐下,面带笑意却未达眼底,幽微光线中,双眸甚至泛着冷意。
云岫冷冷地看向他:“你是谁?你认识我?”
对方轻笑一声,故作恍然道:“啊我忘了,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在下沈潜。”
那言笑晏晏,却暗藏杀意的人不是二皇子又是谁。
闻言,云岫顿时心头大骇。
沈莺歌推测的果然没错!
她定了定神,冷笑一声:“原是二皇子,不知殿下挟持我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品名百姓,意欲为何?”
“欸,话可不能这么说,”沈潜好整以暇地倚在靠背上,单手支颐:“云岫姑娘可是医仙莫怀问的嫡传弟子,如今莫怀问仙逝,这世间可就只剩你一人得他真传了。”
云岫动了动身子,试图调整个舒服些的角度,却被绑的动弹不得。
“原来二殿下是为此来的,可是家里有人得了什么疑难杂症?”她扫了眼绑在身上的锁链,意有所指:“只是我还从未见过这样请大夫的。”
“你说话注意些!”
黑衣人厉喝一声,就要上前,却被沈潜抬手制止。
他轻笑道:“哎!别冲动……云岫姑娘的好意本殿下心领了,若是有需要,我会来找你的,不过这次请你来,是为了另一件事。”
云岫垂下视线,没有说话。
沈潜也不介意,自顾自道:“听说你与那新上任的应指挥使交情匪浅,本殿下想知道,他是否隐瞒了什么事?”
云岫抬眼看向他:“殿下可能误会了,我不过是个大夫,之前与应指挥使同住,也不过是为了方便帮他疗伤罢了,你若怀疑她有问题,怎么不去问她?”
……这女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眼中冷意一闪,沈潜讥笑了下:“是吗?可本殿下听说,多年前医仙逝世后,你曾在江湖中销声匿迹了一段日子,后来再出现就已在雍景城了……那段时间你去了哪里?”
他看似漫不经心,却一直紧盯着云岫的一举一动。
她默了下,莞尔一笑:“殿下既然派人查我,怎么连这点事都查不出来?我还能去哪?不就是行走江湖,顺便帮人看病赚点散碎银子吗?”
密牢内陡然安静下来。
漫长的寂静过后,沈潜像是耗尽了为数不多的耐心。
他站起身,颇为怜悯地看着她:“云岫姑娘,你就别费尽心思地帮他遮掩了,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得多,你若如实说了,或许本殿下还能让你活着出去,可你要执意嘴硬,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这话的威胁之意已是昭然若揭,云岫听到慌乱了下,又很快冷静下来。
要是沈潜真的知道了什么,也就不会费力把她绑来了,她要是真的信了她的话,恐怕不止自己会被灭口,就连沈莺歌也会被拖入火坑。
“殿下若不信,大可以派人去查,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沈潜眯了眯眸子,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随着牢门合上,他最后一句话也应声落地:“撬开她的嘴。”
黑衣人齐声应道:“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