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还只是蓝天之地的美酒和铁器吸引着他们奔赴关中。
在关中少数的官道上才会出现商队车马拥挤的景象。
而现在,关中大部分的官道都是车水马龙,而洛阳到长安之间的官道,比往日更加拥挤。
现在,两地所有的官员都在庆幸着。
幸好在韩东时大人先见之明,提前开始修建另外的官道以及有轨道路,等建成之日,现在的拥挤场景就能得到缓解。
商队们则是满怀希望。
本来他们的日子并不像普通百姓想得那么好过。
各地官府对他们多有刁难,运货的路上又有可能遭遇土匪,弄得人财两空。
可是,韩东时完全改变了这种局面。
他不但自己行事,建设各种工坊,提供大量商品,而且还不会故意抽重税,手上又有一支强悍的武力,让关中之地变得颇为太平,大大减少了他们在路上的风险。
更重要的是,这么多的役夫,同时也带来了惊人的花销。
对商人们来说,这可是百年难遇的商机啊!
而且还能太太平平地把这些钱给赚了。
至于原来就跟随韩东时身边的商人,同样有更加丰厚的利益。
他们先跟当地工坊以及官府都打好了关系,很多渠道都得通过他们才能得到足够的货源。
而且,柴靖更是得到了惊人的消息。
他直接带上重礼,再次登门刺史府。
“柴靖,你还真的是出息了呀,在哪里学了这一套,竟然想施展到本刺史手上?”
韩东时似笑非笑地看着柴靖。
外表看,就跟以前一样“亲切”,可是仔细看,似乎隐含着某些危险的东西。
柴靖连忙摆手。
“大人您不要误会。您刚来罗州之时,柴靖就已经跟随在您左右,随时听您的教诲,就算再不争气,也不会学那些歪门邪道的东西。”
“最近不仅是罗州,整个三州之地府衙上下皆是辛苦,而且朝廷又没什么赏赐,现在大人您又要兴建新的工程,若无赏赐,大家又怎么会卖力呢?”
“这些银钱不是什么孝敬钱,而是献于州府府库的,希望能减轻诸位大人的负担。”
柴靖句句得体,似乎这银钱就算收了也无所谓。
韩东时淡淡地点了点头。
就在柴靖以为大人已经接受了他这一番说辞,却看到韩东时脸上的寒意并没有消去。
“这一次,我可以不追究,但是以后休要在本官面前耍这种小聪明,之后若以此治你之罪,可不要说我不教而诛!”
柴靖脸色大变,他自认为已经成为韩东时的心腹,所以才会大胆做出今日的试探,没想到大人几乎没给他留面子啊。
幸好此时厅中没有其他人,否则以柴靖的脸皮,也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他不敢有丝毫分辩,只能低头认错。
韩东时淡淡地道:“你今日所献银钱,就直接罚没,记录在册,以儆效尤!若我猜得没错,你这次来是为了钱庄之事吧?”
柴靖尴尬地道:“大人说得好,我柴家上下确实需要一个教训。”
“小人前来,确实是为了钱庄之事,此事事关重大,不但需要财力雄厚,也需要大人的绝对亲信来操作。”
“柴氏不才,对大人却是忠心耿耿,还希望大人能给柴家一个机会。”
韩东时嘴角微勾,饱含深意地笑了起来。
他倒不是对柴靖的态度满意,而是觉得没有看错此人,他的眼光确实非凡。
在罗州正有许多大商会的首脑人物,反而是柴靖先一步认清了钱庄之事的巨大益处。
它不仅能给主持的商会带来巨额利润,更可以放大商会的影响力。
可以说,现在柴靖能在韩东时面前讨到一个名额,那才能真正力保柴家后代几十年的荣华富贵。
不论到时候有什么样的生意兴起,自己的家族是否能把握住新的机会,只要钱庄在手,他们就绝对不会倒。
柴靖自作聪明处便在此处,若他没有今天这一出,凭着在韩东时面前的地位,想讨个人情还是有可能的。
但现在,他的心里已经没有把握了。
韩东时略微沉吟:“也罢,既然你有这个嗅觉,那其中一个名额也该是你的,但以后再耍这种聪明,我会更加重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