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不施展“木遁术”,又怎能逃脱这一劫呢?
总不能听天由命,任凭凌云志宰割?
焦虑之中,他故作昏迷,一动不动,试图利用这非常难得的片刻时间,迅速调整内息,思索对策。
可是,他尚未理清思绪,只觉青丝一紧,他便再次凌空而起,直入云霄。
凌云志并不知道龙中堂此时的“木遁术”已经大打折扣,更不知龙中堂此时已经身受重伤,苦不堪言,反而觉得龙中堂一连两次挺过这世间罕见的摔打,对龙中堂的“金钟罩”更加忌惮。
为了速战速决,一击奏效,他这次抛击,几乎竭尽所能,把龙中堂高高抛起足有几十丈高,甚至站在祁年台上几乎看不到龙中堂的身影,他才咬牙切齿,猛然收回青丝,静静等着龙中堂从高空坠落,摔得粉身碎骨。
龙中堂从疾速升空到骤然下坠,身不由己地凌空翻了个跟头,变成头下脚上之状,再次急速下落。
听着耳边呼呼风声,他强忍浑身疼痛,挣扎着望祈年台,只见所有人几乎小如蚕豆,骇然一惊,暗自绝望——以现在的内力,即便再次施展“木遁术”,也难以保住性命。甚至,即便侥幸再留口气,不死不活的反而更加遭罪。
算了,与其无谓之挣扎,还不如趁着弥留之际的宝贵时间,把这美丽的花花世界再多看几眼。
刹那间,他万念俱灰,把来在嘴边的木遁术咒语倏然吞回肚中,好像观风赏景似的转动脑袋,东张西望。
可周围一片空旷,连朵云丝也看不见,实在没什么可看,只好又看向即将成为葬身之地的祁年台,却见祁年台上的人们,已经从蚕虫大小依然变成半截树桩高矮。
他们虽然一动不动,可那一颗颗脑袋却不约而同地仰面观望。
龙中堂一阵悲戚,暗自苦笑——喜欢看热闹到不打紧,千万及时躲闪,别砸你们身上。
虽然他心中自嘲并未出声,可他却忽然发现,祁年台上众人好像听到他声音似的正在四下散开,甚至有几个人还远远跑向祁年台的东南角。
跑那么远干吗?
我能砸那么一大片吗?
好奇又好笑中,他顺势看去,却见祁年台东南角处,耸立着一株枝繁叶茂的大树。
“居然跑到树下躲避。”他不由暗自感慨:“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他们?就说那棵大树,饱经风霜雨雪,依然生生不息,屹立不倒。而我龙中堂,好歹也是七尺男儿,怎能懦弱认输?”
一念至此,他陡然一阵惶恐惭愧,潜意识里,突然激发出一股强烈的求生欲,而随着求生欲暴增,他脑海中灵光一闪,一句咒语,瞬间闪过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