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走过去道，“掰武老哥，实话不瞒你，我们哥仨在四九城潘家园有自己的古董铺，什么仙丹没见过啊？
就您这些烂青头，还真不入我们的法眼！”
一听是从首都过来的，掰武知道自己遇到行家了。
当下也是一脸尴尬的笑着说，“其实在珊瑚庙这座岛上也还是有些好东西的，只不过得碰运气。”
因为岛上有不少专吃这碗饭为生的人天天在这盯着，一旦有渔民打捞到好一点的青头，马上就被收走了。
你要是运气不够，连见都见不到。
只能事后去打听相关的传闻，吸取经验教训为下次机会做准备。
你看我这些青头，就是前些天有几个老外在海沟里找到一艘明代宝船，保存十分完好，里面的青头都跟新的一样，
可惜等我去的时候，那宝船只剩下船架了，也就只能淘了这些西贝货回来。
“对了，听您几位的意思都是行家啊？要不给兄弟说道说道，今晚这顿酒就当我请了！”
说着就去跑回柜台前面，又提了一箱子酒过来。
啤的白的洋的什么都有！
三人一瞧，局气啊！
“老陆，要不你就掰武大哥说道说道吧，今后再去海边收青头，好歹也有个方向啊！”
“就是老陆，我看掰武大哥挺仗义，就给说说吧！”
胖子和老胡都瞧着掰武人不错，想着动动嘴皮的事，就帮一把吧。
陆子寒见状，点了点头，“好吧！”
掰武一喜，赶紧给三人倒上酒。
这可是威士忌，小酒馆里最贵的酒。
平时他自己都不舍得喝。
陆子寒喝了一个口，放下酒杯说道，“掰武老哥，你这的青头确实不少，品相和保存程度都比那些渔民摆地上卖的要好很多，不过嘛．．．仍是没什么上品。”
掰武急忙问道，“陆小哥，这何为上品？”
陆子寒指着货架上的青头说，“我观察你店里的青头以玉石尤多，那我就玉石给你说道说道。”
“这个玉石啊，在商周战国时期，民间根本不允许私下里买卖，因为那时候的玉器都是贵族专用物品，象征着身份和地位。
谁要是敢在街上卖玉，那简直等于自己去衙门自首。
所以那会儿倒斗摸金，往往都不取明器中的玉件，而专摸真金白银。
这是当时的社会大环境造成的，没办法！
可现在时代不同了！
在潘家园你能经常见到古玉，这些古玉的来源大多是墓中明器。
你这些青头玉石，虽然不是商周的，但看形制便知是宋代的，要说历史，那也是一千多年的老古董了。”
“宋代的？”
掰武眼神火热。
他以前跟着舅公跑船走私盐，倒腾青头也就最近几年的事，完全是半路出家，菜鸟一个。
哪里能看懂什么朝代的啊！
此时一听这些青头竟是一千多年的老古董，那叫一个激动啊！
连忙给陆子寒又满了一大杯威士忌，问道，“陆小哥，那我这些青头能卖多少钱？”
陆子寒摇了摇头，有些可惜道，“这批东西说值钱就值钱，说不值钱就不值钱。”
嗯？
别说掰武了，就是老胡和胖子都听迷糊了。
啥叫又值钱？又不值钱？
陆子寒笑着道，“值钱不值钱得看怎么说了。”
“别看这些青头有破损，而且在海底里泡得久了成色不佳，但年份毕竟在那摆着，这种青头几十年才见得到一次，想出手买走的大有人在，只可惜．．．”
“可惜什么？”
三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陆子寒想了想到，“我这么和你们说吧，就拿墓里的明器举例，这古墓里面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有在墓里放石灰积细沙的，也有灌水银的。
正因为有了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再加上古墓所在的地下环境侵蚀，所以明器大多带“沁”，也有称其为“浸”的，差不多都是一个意思。
像掰武老哥手里的这些青头玉石，虽然本身都是很值钱的古玉，可惜都被海水腥腻之物沉浸，外面裹了一层海腥盐卤物，而且已浸入玉髓。
懂行的觉得可惜，不懂行的觉得是假货！
听到这，三人终于知道老陆为什么它们又值钱又不值钱了！
胡八一拍了拍掰武，安慰道，“老哥，虽然这些玉石可惜了，但以后再遇上这种古时玉器，记住老陆说的话，一定不要挑看起来像顽石的，那是因为玉髓有浸。
即便个头小一点，颜色差一点，也能卖出不错的价钱！老陆，是这个意思吧？”
陆子寒点点头，“没错！
掰武老哥，以后你收玉的时候，且记住玉有三忌之说：忌油、忌污、忌腥！
这油腻之物会堵塞玉质的细微孔隙，使玉质不能晶莹润泽，失去了玉髓的青光。
而海中古玉沉浸既久，海水中的腥液和海腥气中含有的盐卤等成份，污秽之物闭塞了玉身土门，所以使得这些玉质大多有伤。
记住这三忌，对以后收青头玉石绝对有大用！
掰武再也坐不住了，哪想得到玉石有这么多讲究，听得心服口服，连说在珊瑚庙做生意算是坐井观天了，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去潘家园找各位长学问去。
胖子也仗义，拍着胸口就跟掰武保证，以后要是去了四九城，吃住玩全由他们包了。
这叫什么？
这就叫东南西北皆兄弟，五湖四海是一家！
掰武被胖子吹得是一愣一愣的。
当即又给三人开了两瓶威士忌。
后来掰武也喝醉了，直接把小酒馆大门关了！
今晚不营业！
回到屋里继续喝，喝到高兴时，更是拉着胖子扯着大舌头喊道，“胖爷，咱兄弟出来混图什么呀？”
图钱？
呸！
钱是王八蛋啊！
什么钱多钱少的，提钱就没劲！
咱兄弟顶天立地，出来混就图个仗义！
图个问心无愧！！
另一边，陆子寒和胡八一都被两人逗笑了。
不过这一晚，确实是陆子寒穿越以来，难得的放松。
“老胡，走一个！”
“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