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楼上传来了唐芷的声音。
“小嫣？”
“来了……姑姑。”
过了一会儿，唐芷和谭嫣一同下来。
“唉……真是麻烦你了，小嫣……”
“不麻烦……不麻烦的……”
谭一看着眼前的两人，心中微微叹气。明明是亲母女，却因为别的原因显得格外生分。
谭嫣推着唐芷来到桌边，并为她盛了一碗豆浆。
唐芷看着送到面前的豆浆，又看了看谭嫣的脸，一时间有些愣住。
也许她想象这个画面很久了吧，但直到现在才真正见到。
“……谢…谢……”
“……没事的……”
两母女似乎都有所察觉，但最终还是选择客气。
一旁的谭一皱起了眉头，她是真的有些看不下去了。她微微开口，但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气氛略微奇怪的早餐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今天太阳还可以，谭嫣推着唐芷去到了院子里。
院子在早上已经被谭一好好的清理过了，昨天留下的那些血渍已经消失不见了。
“……姑姑，你说，唐蕾会去哪了？”
“……姑姑不知道……”
“……如果不是在姑姑这，那又会去哪呀……”
“……小嫣，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谭嫣虽然是在向唐芷提问，但却又并没有想要得到答案的样子。
“……”
沉默了一会儿，谭嫣看向唐芷，眼神渐渐扫过唐芷的全身，随后开口道：“姑姑，你曾经说不让唐雅修元的原因倒底是什么？是因为其实是唐蕾让你变成这样的吗？”
一时间，唐芷的眼神发生了些许变化，她不明白谭嫣为什么会突然问到这个，但她的眼神却也透露出了一些事。
“……所以，姑姑，你昨天说的不完全对是吧……唐蕾，其实做了更多过分的事……但是你觉得不想让我听见，就没说下去……或者是你也没打算让礼少爷完全知道……”
唐芷的脸色一直是那样，可能是因为看上去很衰老的样子，所以并没有太过变化。
但是眼神是不会骗人的，至少骗不到谭嫣。
“……姑姑，以前我曾问过你关于你的伤势，但你只是说是修炼出了岔子……但昨天，你却最终说出了是因为以前的事……我以前有问过你关于爷爷奶奶的事，你说过他们在很远的地方……但昨天，你却说出了，她们都死了……姑姑，你倒底还有什么是在瞒着我的？”
谭嫣看着唐芷，但唐芷却移开了视线。
“……好吧……我知道了……”
失望的表情慢慢充满了谭嫣的脸。
唐芷注意到了，她的手放在轮椅上，缓缓颤抖着。
她很想这样告诉谭嫣很多事情，但她不敢，她害怕。她自己迟早会与之分别，就算被怨，她也不想将她这一辈的痛苦，让谭嫣去承担。
“……只要她最后到了谭家，成了谭家人……什么唐家，就当做云烟好了……”
太阳下，两人各怀心思。
房屋内，谭一看着两人只能摇头。
以谭嫣的性格，肯定最后会去问谭维。但谭维最有可能的，还是会搪塞过去。毕竟父母就是这样，替你做的某些决定，哪怕错了，也不会认。
虽说影子不该插手主上的家事，但谭一也是看着谭嫣长大的，她还是于心不忍。
“……该和主上谈谈这件事了……小姐有权利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