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是都被他削断手脚,砍掉头颅。
满院的血。
暴雨都洗刷不去血腥之气。
江寂一直觉得自己应该是暴戾的、残忍的、狠毒的。
大雨瓢泼的夜晚总会让他想起十六年前,南平王府满门被屠的夜晚。
府中都是死人,四处都是鲜血,他父亲的头颅被霍侯斩于刀下,被他像蹴鞠一样踢着滚玩。
他的阿姐不过年芳十二,被霍侯的部下轮番凌辱,最终因失血过多而死。
他的兄长,被挖了双眼,被砍断了四肢,被活生生做成人彘。
他有三位兄长,阿留、无忧、不离。
无一幸免。
都是这样被活生生折磨死的。
只有他活着,他目睹了一切,又焉能不恨。
任何阻他复仇之人,都该死。
江寂眸中生起一股暴戾,沈策早已说过了,他复仇的戾气太重,早已不能控制。
今夜,他开始失控。
鲜血的味道让江寂闻着极为疯狂,他贪婪地吸着,手中的刀比刚刚还要狠。
蛇来一条他杀一条,无人能阻他,无人能治他。
连素来狠辣的蛇都怕了。
一步步往后退着。
江寂脚下都是死人,鲜血早已染红了地面,他手中的钢刀还不停的滴落着血珠。
许风迎上了江寂。
“你到底是何人?”
江寂却是不言,只是举起了手中的钢刀。
许风也拔出了自己腰间的配刀,向江寂冲了过来。
江寂自然毫无畏惧,提刀迎了上去。
两把好刀就这样相撞,直接撞出刺耳之声,江寂一脚踢向许风腹部,许风动作灵敏,立即避让开来。
江寂握紧了手中的钢刀,不给许风片刻歇息,一刀向着许风头颅砍去。
许风提刀挡来,两把刀再次相撞,因江寂力道太猛,许风的刀生生被撞出一个大缺口。
江寂先收刀,转攻许风腹部,许风没想到此人招式竟然如此怪异,到是多年未见,行刀如此多变之人。
许风只得提刀挡,每招都是他挡,招招挡,招招退,江寂已经无形之中占了上风。
江寂的刀越来越快,似乎他打不累似地,一直猛攻,攻到许风精疲力竭,无暇他顾。
许风的刀挡在了腿部,江寂攻他身体各个部位,让他慌不择手,几乎乱了章法。
他从未见过像此人这般出刀之人。
要么他是个废物,他根本不会用刀,只是内力高深,能与他耗得起。
要么他就是个天才,刀法早已出神入化,让人不可捉摸,更捉摸不透。
江寂手里的钢刀忽然收了,许风以为他又要出刀,正要提刀挡,谁知江寂只是虚晃他一刀,转而一脚踹向了他的腹部。
这一脚,江寂可踹得不轻。
许风直接被踹得飞出去,重重地落在地上。
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未死的蛇立即去扶他们的主人,而江寂已有斩灭之心,他如魅鬼一般走过去,那张贪狼面具在雨夜里已经让人觉得可怖至极,那双冰冷如血的双眸,更让人为之胆寒。
生者生,死者死。
他要谁死,谁就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