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刀道:“天快黑了,属下趁着夜黑可以去打探一番。”
“务必小心,那儿或许是独眼的地盘。别人的地盘,他们总要熟悉些。”
“是。”
天色墨黑时分,凌刀摸着黑骑马出发了,江寂坐在营帐中烤羊肉串,香得各营帐的禁卫军怨声载道。
就差骂江寂十八辈祖宗。
军营里燃着火堆,到了深夜整个军营仍旧明亮如昼,江寂一直等到三更,帐外才有了马蹄声。
凌刀从外面褰开军帐进来,面露喜色,“王爷果真推测得不错,独眼的老巢确实就在旗云山,属下顺着山脚上去,发现放哨的人还不少。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属下一路避开他们,在旗云山南面,发现了老巢。那寨子还不小,瞧着有婆子进进出出,规矩倒挺严明。”
江寂面上带着浅笑,“在这里歇息几日,咱们再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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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婉得知江寂领兵去剿匪的时候,是在江寂都已经离开金陵城时。她满意诧异,“他去剿匪,匪剿他还差不多,官家怎么会把这事交给他?”
喜儿道:“奴婢不知。只是听说王爷带兵离城的时候,都快哭了。”
宋婉忍不住笑出声,“他那怂样儿,估计也会。”
喜儿道:“姑娘不担心王爷?要是王爷真被匪剿了怎么办?他要死了怎么办?打仗都会死人的。”
宋婉敛了笑容,在桂嬷嬷和离之事上,江寂帮了她的忙。照理,她是欠他一个人情。可是剿匪之事不是小事,她未必能帮得了他。
他要死了,她给他备一副上好的楠木棺材不行?
宋婉道:“生死有命,我又不是阎王爷,我决定不了他的命。”
夜色静谧非常,有人瞌睡好梦,有人辗转难眠。宋婉在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质问自己担心江寂做什么。他身边有凌刀,凌刀会护他周全。
可是双方打起来,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江寂又不会武艺,铁定被那些土匪狠狠地揍。
他是王爷,代表的是朝廷。他要落到独眼手里,定会被羞辱。想他养尊处优,从小没吃过什么苦,他能受得了?
想到这些,宋婉更是睡不着。
她一夜未眠。
次日清晨,宋婉就叫喜儿给她收拾东西,“随便两件利落的衣裳就好,你留在府中,若旁人问起我去哪儿了,你就说我去傅国公府找清河县主去了。记住,不管府中的人怎么问,你只有这个答案。”
喜儿道:“姑娘放心,奴婢一定守口如瓶。”
宋婉是从后门走的,驾车的车夫已经在后门处等着她,待她上了马车,快速驾车向城外而去。
马车行了半日,正是午时,宋婉见十里亭炊烟袅袅,就知道江寂的军帐定是在此驻扎。
马车停到了离军营不远处,宋婉下马车之后,让车夫回去。她则戴上幕笠走向了军营。
刚到入口,就有人拦她,“军营重地,不得乱闯,回去。”
宋婉道:“我是裕昌王的女人,他传我来服侍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