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丫头倒是把张夫人受到厌弃的事情归咎到江瑟瑟身上了。
“臣妇为何要分家那日已经说得明明白白了,若是这位小姐好奇的话我不介意私下与你再讲一遭。”江瑟瑟举着茶杯,淡淡一笑。
张云琴心头冷笑,如此不忠不孝的人竟然还有脸皮谈笑自如。
“到底是养育之恩大过天,谢二夫人如此无情也不怕百年后受到后人责骂。”
那氛围顿时尴尬起来,不想惹是生非的夫人小姐们急忙转移视线假装听不懂。
场内的酒水还是照常被身形较好的小宫女们送上来,剔透的水晶盘子里那惹人垂涎欲滴的饭前小食正等着别人的垂青。
“若是连自己父母的恩怨也讨不了一个说法,那又算哪门子的忠孝呢?”江瑟瑟说得镇定自若,甚至还冲张云琴俏皮地一眨眼睛。
这句话给张云琴堵得胸口发闷,果真是伶牙俐齿,她今日才领教到江瑟瑟的功夫了!
上位的华阳公主看着忍俊不禁,“本宫也听说了这件事,既然江家自己也默许了谢二夫人的离开想必是内心有愧的,张小姐何必如此在意别人私事?”
有公主发话,张云琴不敢不从,灰溜溜地垂头坐下去了。
穿着粉色异域风情舞裙的舞姬翩翩而来,飘扬的裙摆扬起带来阵阵香风,勾线的长袖一卷飘散出数不尽的海棠花瓣。乐师怀抱琵琶古筝,小步快走跪坐在两侧,整齐划一地斜偏脑袋,保养得当的手指在琴弦上一划就是宏伟华丽的乐章。
江瑟瑟默默按住陈春娇欲夹蟹羹的手,“性寒。”
陈春娇心虚地缩回手,讪讪地去喝一旁的米羹。
“对了,你们听没听说,萧家大少爷去向虞家提亲啦。”
“诶,我知道我知道,那你知不知道赵家公子属意谁?”
“嘶,前日赵夫人想去黄家提亲,好像临出门被拦下来了。”
“这又是为何?”
“那还不是因为······”
这种宴会一向是听八卦的好去处,江瑟瑟放缓了进食的速度,竖起耳朵耐心听着。
宴会上聊私事的聊私事,拍马屁的拍马屁的,专心看歌舞的看歌舞。
“报——明婕妤小产了。”
一道尖细的声音打破了上方皇家人的和谐。
小太监神色古怪,皇家妃子小产的事情怎会被大肆嚷嚷出来,究竟是哪个宫里的人也忒不懂规矩了,今日可还是陛下寿辰呢!
皇帝重重放下碗筷。
他的动作一出,立马吓住了黑压压一片人。
翩翩起舞的舞姬不自觉放缓舞步,只待台上人的吩咐就退下去。
付皇后神情严肃,呵斥报信的小宫女,“放肆,今日是什么日子?明婕妤受了委屈也该等些时候再说!”
赶着国宴闹出这档子事不是咒皇帝吗?
江瑟瑟听不到上面说了什么,上辈子她这个时候正被困在江家孤立无援,今日的事情倒是全然不能提前准备了。
不自觉地她把目光隐晦地落到谢承蕴身上,遥遥一看才发现谢承蕴正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