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楼之上已经被华阳公主清了场子,高高窄窄的楼层里几盏花灯煞是漂亮,一身紫色华服的女子漫不经心拨弄着手里一只兔子。
江瑟瑟解下粉色披风,动作自然地行礼后坐到华阳公主下首。
“公主不舒服,怎么还来这吹冷风?”
华阳公主勾起一个笑意,放下兔子。
“你不是说本宫这种病应该多去走走,感受一下外面的气息吗?难不成本宫心情不好还要掬在那无聊的公主府里?”
江瑟瑟轻笑着摇摇头:“我左右是无事的,去哪里看病都一样,只要公主别冷到了就好。”
说着,江瑟瑟替华阳公主把着脉,思索几息提笔写下了一张方子,“之前的药效果慢了些,如今换这张方子试试。”
华阳公主看完方子倒是也不急回去,喊两个小丫鬟替自己捶背。
“之前闲聊的时候你说碎玉阁的玉镯好看,本宫去买了几对,水头确实不错,你倒是对这些东西很熟悉。”
她一边唠嗑,一边吩咐人拿来一壶酒。
“说起来,本宫的外祖父身体也不好,等有功夫还想让你替本宫外祖父看看。”
江瑟瑟自然不会拒绝,当下就点了头。
现在江瑟瑟最缺的就是人脉和势力,若能更多地进入核心圈子只会对自己利大于弊。
说完事情华阳公主也没有要让江瑟瑟离开的意思,沉默地看着楼下点点的灯火。
江瑟瑟知道华阳公主恐怕是有心事,不然前些日子慢慢稳定的病情不会今日又有了波动,公主还离开公主府。
思忖间,江瑟瑟想起来了,今天正好就是驸马的忌日。
“公主可是有心事,若是心中烦闷应该及时排解,不然不利于公主的病情。”
夜晚的风骤然凉了,华阳公主陷入了追忆。
她和驸马是年幼相识,那个时候她是最尊贵骄傲的公主,驸马是武安侯世子,很是腼腆。
彼此见的第一面,华阳公主就把驸马的书给弄脏了,可怜驸马白着脸半响也说不出让她赔偿的话。后来华阳公主似是觉得找到了乐趣,每每捉弄起驸马来越发起劲,驸马气急了也只敢给她一个背影。
十五岁那年她怀揣着无限的爱慕嫁与他为妻,夫妻三年,他们以为这样的日子能持续下去。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到底只留自己一个人了。
从往事里抽身,华阳公主神情复杂地看一眼江瑟瑟。
“你可有喜欢过一个人?”
江瑟瑟想也不想地背出标准说辞,“臣妇还是年纪小了,尚不知何为真正的喜欢。”
“喜欢便是你午夜梦回会想到他,是你不自觉把目光落在他身上。”
华阳公主好奇地看向江瑟瑟,“你难道不喜欢谢卿吗?”
喜欢谢承蕴?
江瑟瑟脸色都古怪起来了,她怎么可能喜欢谢承蕴,算上前世她都比谢承蕴不知道大多少了,如何喜欢一棵嫩草?
“本宫也不多留你了,免得谢卿埋怨本宫。”华阳公主重新抱起兔子,笑着打趣江瑟瑟几句。
本来情绪烘托得恰到好处,被谢承蕴这三个字一搅合,江瑟瑟的嘴角差点都僵硬了。